睁开眼,入目一片乳白,床头挂着点滴瓶子,液体以极慢的速度流入手背的血管中。对于自己获救的过程路凝夕没有半点儿记忆,不过能活着还是值得庆幸的。
“你醒了?”病房的门从外面推开,衣着讲究的男人优雅地拎着保温桶走进来。
路凝夕稍稍偏过头,进门的男人他认识,是本市玖月高级会馆的老板凌宸。他与凌宸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在贺煜加入会馆会员的时候安栩查过关于这个人的资格,路凝夕也只是顺带地看了一眼照片。
不过……他为什么什么在这儿?而且一副跟自己很熟的样子……
“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放下保温桶,凌宸按响床头的呼叫器。
“你怎么……在这儿?”费劲儿地问出自己的疑问,刚醒来的声音有些干涩嘶哑,但却让路凝夕一愣,自己的声音向来都是略显低沉的,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清辙了?
“睡傻了?你在玖月门口出的事,我当然……”
凌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匆匆赶来的一群医生护士非常礼貌外加商量地请了出去,开始细致地为路凝夕做各项检查。而现在的路凝夕已经没有时间去管医生护士的举动,凌宸的话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维。
“玖月门口出的事”?他应该是在山顶路段发生的意外。抬起自己挂着吊针的左手,还是那样修长的手指,但手心处因为长年握枪而磨出的薄趼却不见了,手掌一片平滑,甚至白净的有些无力。
自从成了道上的金牌杀手,路凝夕就没再像现在这样混乱过。他确定这具身体根本不是属于自己的,而这一场明显有预谋的坠崖却荒谬地让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他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接受。
“凌先生请放心,已经没事了。”医生收起检的医用器具,让护士开门将凌宸请进来,“虽然送来的路上一度心跳停止,但并没有对病人的身体基能造成损伤。头部淤血的肿块也散了,由于脑振荡的关系,才使得他昏睡这么久,但所幸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等下午我们会再给病人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如果没有异常,一周后就可以出院。”
“好的,谢谢。”听完医生的话,凌宸点了下头。
“凌先生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叫我。”
送走了主治医生,凌宸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哪不舒服就和我说。这次的事会馆的确需要负一定的责任,等你出院我会给你一部分赔偿金。玖月助唱的工作合约还有一年才到期,我并不准备和你提前解约,当然,你也可以提出想要的补偿,我会考虑。”
路凝夕闭了闭眼,在心理叹了口气。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弄清楚自己是谁,而不是什么劳神子的赔偿,“我考虑一下再答复你。”
“不急。”
静下心,路凝夕又开始思考贺家的事,如果纪叔真是内鬼,那他就必需想办法通知贺煜。但是自己现在这样子就算站在他面前说明真相,贺煜也不一定会信。当然,路凝夕希望贺煜通过这件事能有警觉。而他现在躺在医院里,贺家那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只能往最坏的方向打算,往最好的地方想。
就整个贺家来说,他担心的只不过是贺煜而已。以前他待在贺煜身边,多少能为其抵挡一些危险,现在他是属于自身难保的。其实路凝夕也不知道自己对贺煜算是什么感觉,有对救命恩人的感激,有对一直照顾他的大哥的敬重,也有一些说不清的情绪以及爱慕,或者说是一种向往和支撑……
凌宸在病房里待到下午,被一个电话叫了回去。他走后,一直躺床上装睡的路凝夕坐起来,不灵活的身体还有些酸痛,只能慢慢挪到床尾,伸到拿出插在床着的病例,上面写着医生龙飞凤舞的字体:
楚音遥,男,17岁。车祸导致中度脑震荡,颅内有淤血,身上多处扭伤,未发现骨折。
而诊断的日期竟然是一个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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