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同学!”方致新稍稍提高了一点嗓音、森冷地喝问道:“你是不是还在发烧?”
苏承怔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他这么问的用意了,倔劲儿一来、张嘴就道:“退了!”
方致新的脸色更加阴森起来,挑着眉、音量更大地问:“那你还在说什么胡话?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苏承气得脸又烧上了……这个混蛋真的是纠结成性了、见不得一丁点儿消停日子啊!
何小笛紧张地冲着后视镜里的苏承连连使眼色、要他别意气用事。
苏承接收到她强烈的脑电波和镜子里的目光提醒了,到了嘴边的气话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又在脑袋里提醒自己:跟方致新可不能来硬的。于是他眼珠子一转、主意来了。“哎哟!”他冷不丁地大叫一声,痛苦不堪地捂着自己的右耳、语气虚弱但气势强劲地嗔道:“轻点儿,老子的耳朵都快被你吼聋了!”
“……?!”方致新被他这种严重滞后的惺惺作态给气得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纠结于苏承的新战略的同时,他还在郁闷另一件事:他哪儿吼过他了?再说,他坐在他的右边、就算吼也是吼在他的左耳里呀?!
苏承也意识到自己的作假成分太明显了,连忙冲着方致新晃了晃手里攥着的药品袋、又加了一句:“老子tmd还是个病人呢!”
方致新被气到彻底无语了。
何小笛从后视镜里看到方致新抽搐的表情,急忙将双手紧紧地握在方向盘上,使劲地忍着、忍得都快肠纠结了,才没让自己再度笑出来。
回到家、还没下车,何小笛就看到方致远把轮椅滑到门口、正眼巴巴地等着他们回来。她连忙跳下车、一溜烟地跑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心疼地问:“衣服怎么已经换好了?”
“我自己换的。”方致远有些臭屁地邀功,随后又吐吐舌头、嘀咕道:“静言背我上去的。刚才他们回来过了,叫我跟你们说快点儿去。”
“哦!”何小笛奖励地亲了亲他的脑门,看到他贼溜溜地看着跟在后面进来的苏承和方致新,连忙低声警告道:“你哥哥的气还没消,千万别撞枪口。”
“哦!”方致远压低了嗓音应了一声,抱住何小笛的腰、安慰而又歉疚地拍了拍她……他当然比谁都清楚他哥哥在气头上的德性。
看着抱在一起、彼此安慰的何小笛和方致远,苏承忍不住又好气、又同情、又落寞地使劲白了方致新一眼……说不过他,还能看不过他么?上楼的时候、扭头悻悻地道:“你绝对是家中一虎啊!”
方致新不用问也知道他的意思,没理他、只冷冷地嗤了一声。
苏承看着他这副死气白列的样子就来气,一到三楼房间他就大声宣布:“晚上我要和你一起睡!”说完这句,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别扭,不过还是抢在方致新发表异议之前、很不容置疑地补充了一句:“老子是病人,半夜里需要人端茶送水、照顾照顾!”
“你要我一个瞎子照顾你?”方致新难以置信地质问他。
“对!”苏承梗着脖子应了一声,一扭头、自顾自地到浴室洗手去了。
“苏承!”方致新气坏了,很快跟到浴室门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苏承打断了。
“万一我半夜里又发烧了呢?”苏承头都不抬地大声反问:“睡死了都没人知道!”他就着哗哗的水流使劲洗手,洗着洗着、肚子里不禁升起了一股无名火,唰地一甩手、喝道:“出去,老子要洗澡了!”
方致新脸都气白了,面沉似水地道:“我先洗!”
“凭什么你先洗?”苏承胸中的无名业火更甚,瞬间便引发了自始至终都存在肚子里的憋屈,于是他猛地关上了水龙头、抻着脖子朝方致新吼开了:“我是病人!就算是我自己把自己整病了的,可是你好歹都得待我客气点儿!不就洗个澡嘛、干嘛非得你先洗呀?人家何小笛跟我非亲非故的,都知道关心我一句、给我洗个脏衣服什么的,可是你呢?从下午那会儿就给我看脸色看到现在!我tm才不管你在和谁生气,你爱生谁的生谁的去,可是为什么连澡都不让我先洗?!”
方致新面无表情地听他发泄了这么一大通,知道他现在正委屈着呢,便决定不再跟他多言语、伸手朝浴室里示意“你先请”,扭身就走。
“不准走!”他的举动把苏承惹得更火了,一把拽住他的手臂、继续吼道:“你干嘛给我看这种脸色?我tm是你儿子还是你孙子?凭什么我得事事都让着你、听你的?你怎么就不知道让我一回呢?更何况我在生病呢!”
方致新运了运气,把也在肚子里呼呼直窜的火气给压了下去、很诚恳地道:“好,我让你先洗,苏承先生!”
“干嘛叫我先生?!我们都上了那么多次床了,干嘛弄得这么生分?!”苏承又有新异议了。
方致新很有种仰天长叹的冲动,他估计苏承的热度肯定又上来了,于是按了按他紧紧拽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好像没有温度异常。“苏承同学,”他妥协地低声道:“你先洗,洗完之后我再洗,ok?”
“哼!”苏承重重地用鼻孔出了一口恶气、这才撒手。
方致新轻轻地给他带上房门、走了。
苏承只是简单地从头到脚冲了冲便好了……毕竟在医院里呆了一个小时呢,不洗一下的话他心里总是觉得疙疙瘩瘩的。他知道方致新肯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要洗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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