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笑是大家共享的,那就让他的其他情绪属于她。
可是他好像永远也不会生气。她感到很挫折。
直到她在麒麟镇见到贺归。
贺归是个特别的人,他的特别在于他不会笑,不像凌悲云,无时不刻都在笑。
更重要的是,谢灵羽发现,当她开始像其他的少女一样频繁地提起贺归之后,凌悲云的笑变得不太自然了。
她喜欢自己的发现,来找贺归的次数便多了起来。
渐渐地,她也分不清,自己来找贺归,是因为喜欢贺归,还是因为想看凌悲云那种明明不开心,却还要强行掩饰的笑容了。
“小姐,这次的事方希其的确做的有些不妥,我会好好教训他,还请小姐不要放在心上。”凌悲云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解释,淡淡道,“你们的婚事我会尽快禀明庄主,请小姐尽快做好准备。”
“凌悲云,你……”谢灵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刻他还可以想到她和方希其的婚事,“够了,我不会和方希其成亲,也不想再见到你。”
方希其没想到贺归竟然还没睡,悦来客栈大堂还点着蜡烛,贺归坐在柜台埋头点帐。
“悦来客栈到底有多少帐可以算的?”方希其皱着鼻子走过去,随手翻了翻柜台上的账簿,“你怎么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算账?”啧啧,繁体字,还是竖着的,真难看,难怪古代的教育不发达,因为字不好学啊。
“悦来客栈在全国有十家分店,每家分店的账目都会按月送过来。”一向少话的贺归难得地竟然向方希其说明。
“哇~”方希其叫了一声,原来是连锁客栈,难怪贺归这个面瘫这么受小女生欢迎,不是因为他帅,是因为他有钱啊!
“你今晚这么早回?蒲草小姐没有留你过夜?”贺归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咳~破晓呢?这么早睡啦,睡了好,小孩子要早睡早起……”方希其顾左右而言他,不知为何,明明贺归没有威胁他,可是对着他感觉压力山大啊。
贺归收起账本,意有所指道:“你最好也早点睡,不然你今晚就没得睡了。”说罢拿起烛台就往后院走去。
“喂,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方希其莫名其妙地跟着贺归走到后院,就见宽阔的院子中,一名红衣女子站在银白的月光下,手中的大刀发着森森白光,杀气凛然。
“方希其,我要杀了你。”谢灵羽幽幽的声音好像来自幽冥的女鬼,方希其仿佛可以看到她眼里闪现的熊熊火焰。
“喂,美女,你冷静一点……”方希其哆哆嗦嗦地缩到贺归背后,谄媚道,“老板,考验你对员工的关心的时刻来了……”
贺归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没关系,招一个店小二很快的。”
那边,谢灵羽已经提着大刀砍了过来。
“救命啊~”方希其发出凄厉的求救声,屁滚尿流地满院子跑。
谢灵羽仿佛已经失了理智,挥刀毫无章法,乱砍一通,在院子里扬起一阵阵灰尘。
悦来客栈的客房陆陆续续亮了起来,叫骂声此起彼伏。
“是谁在外面鬼叫……”
“半夜三更的不用睡觉啊?”
其中夹杂着各种粗口,还有些方希其听不懂的方言。
贺归的房里,贺破晓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道:“爹爹,外面是什么声音?”
贺归摸摸他的头道:“是小狗狗在叫,你快睡。”
“哦。”贺破晓混沌中闪过一个念头,小狗狗的叫声跟希其哥哥的声音好像啊。
“贺归~你没人性,你见死不救——”方希其一边逃命一边不忘抹黑贺归。
“这次你就算叫天皇老子都没用。”谢灵羽冷冷说道,高高地将大刀举起,那一刹那,方希其想起了动漫里常见的死神举起镰刀的情景。
“凌悲云——”方希其脑海里闪过一片空白,顾不得后果地放声喊道,“你这个孬种,你喜欢谢灵羽不敢说,拿我当挡箭牌……”
大刀在他的头上堪堪停住,劫后余生的方希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谢灵羽拉住衣领一把拎起:“你刚刚说什么?”
方希其忿忿地推开她道:“说凌悲云喜欢你,又不敢告诉你,就拿我来当挡箭牌?”
谢灵羽的脸“噌”的一下红了,幸好夜色深深,看不太出来,但是话语却开始结巴起来:“你……你胡说……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方希其眯着眼凑近谢灵羽,像是要看穿她躁动的内心一般,道,“凌悲云虽然武功很厉害,感情上却是个懦夫,明明就喜欢到做梦都在叫你的名字,嘴上就是不说。”
确定谢灵羽不会再威胁他的人身安全,方希其施施然负手道:“不过也是,他毕竟只是个侍卫么,爱上自己保护的小姐已经很不应该,要是还心存幻想,难免会怕被小姐嘲笑啊……”
“我才不会……”谢灵羽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出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是啊,你才不会呢。”方希其不无讽刺地说道,“你只不过天天跟在贺老板身后,打击凌悲云脆弱的小心肝罢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每天围着另一个男人打转,你还指望凌悲云做些什么?”
“可是……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
“难道你说过?”方希其鄙视她的双重标准,“你不说,他不说,然后再一起把过错赖到我身上,靠,我就是你们两人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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