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赖看久凤如此反应,连忙把东西从久凤怀里拿回来放到地上,样子笨拙有些傻:“你看我都没想到你是女孩子,我的错,我的错。”
久凤摸摸肚子,舒了一口气。
“久凤,你是不是肚子疼啊?肚子疼可赶紧看医生啊,我在县里认识一个人,就是肚子疼,没当回事,结果昏迷了才送去医院,一检查是阑尾炎,得动手术呢,在肚子上划一刀,可不是吓唬人的,你得当心点。”张二赖关切道。
久凤被张二赖逗的轻笑一声:“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这是怀孕了,动一下身子就觉得恶心的慌。”
“怀孕了啊,我还……”慢半拍的张二赖僵在那里,傻眼了:“你说啥?你怀孕了?”
久凤低头“嗯”了一声。
张二赖还没反应过来,一直心心念念的情人就在眼前,他在县城努力工作,幻想着他与久凤结婚,连这么匆忙回来盖房子都是为了能尽早娶到久凤。
现在,久凤说她怀孕了?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到他头上,让人无法接受。
久凤没有打断张二赖,她看到眼前这个和以前判若两人的张二赖,她开始有点后悔了,那时候的张二赖还只是个村头痞子,谁敢把一生交付这样一个人?
“你……什么时候结婚的?”张二赖有点尴尬。
“二月份办了酒席。”久凤没有多余的话。
“还没有领结婚证吗?”张二赖问,这个时候的农村对结婚证还没有观念,在他们眼里无非就是一个小本本。
“有没有证都一样。”久凤道。
“还是领一个保险点,我拿来的东西也不知道孕妇能不能吃,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张二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带有电话号码的纸条,放到地上那堆东西上:“你以后有什么事,打这个电话找我就行。我家里还盖房呢,我就先走了。”
“二赖,你会找到你喜欢的,也喜欢你的。”久凤送出心的祝福。
“我喜欢你。”张二赖对上久凤的那一双眸子。
久凤呆了呆,张张嘴发现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等不到回答,张二赖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二赖瞪着自行车离开久凤家的村子,身为男人,他觉得哭是懦弱的表现,他把这份伤心用在了脚上,越瞪越快,不管上坡下坡,他疯狂的蹬着自行车。
嘭~
一处弯道,转的太厉害,连人带车飞进了路边的田地里,索性玉米长得比人高了,张二赖砸到上面没受伤。
张二赖从田里起来,搬着自行车回到路边,继续往回骑。
人生无常,现实中的事情永远不会朝着你所期盼的方向发展,苦与甜是相互的,苦有了甜的存在它才叫苦,甜有了苦的衬托它才甜,苦多甜少,才叫生活。
回到家,看着正在施工中的泥瓦匠们,内心无限酸楚,一个人呆了一下午,越呆越难受。
当天晚上,张二赖跑去找了村长,请求村长在不忙的时候帮着盯着点盖房,谎称县里的生意是在走不开,他得回县里帮衬着去。
第二天将所有盖房所需的材料准备好后,留下一笔钱和拖拉机给同村的泥瓦匠,踏上了回县区的大巴车。
吴大光在卧室里一觉睡到自然醒,因为酒精后遗症头疼欲裂,同时热的一身汗,迫使他打开风扇继续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将睡将醒之际,他的门被推开了,力道还不小。
“光哥。”张二赖带着哭腔在门口鬼哭狼嚎。
吴大光反应迟钝的翻过身,看着伤心难过的张二赖,毫无触感:“你又抽什么风了?”
“久凤嫁人了。”
“你娶不上人家,还不允许人家嫁人。”
“我娶啊。”
“当初你拿屁娶?”吴大光不耐烦的反问。
“那我……她为啥不等我……”
“自己没出息,凭啥让人家等你,当初的你配不上她,等你配得上了,她已经不在了,小伙子放弃吧。回屋自己哭会,我再睡一觉。”吴大光劝说。
“光哥,她还没领证。”张二赖发现新大陆般欣喜。
“那你还有机会。”
“可她怀孕了。”
“滚。”吴大光翻过身,不想去理会张二赖。
张二赖没讨到安慰,回自己的屋独自难过去了。
下午一两点钟,吴大光肚子咕噜咕噜抗议,虽然极其不情愿,还是下楼填补肚子去了。
去厨房转悠了一圈,没见到张二赖,门外转悠一圈,这孙子哪去了?
吴大光嘴里吸溜着面条,问向阿德:“张二赖呢?”
“上楼就没下来。”
吴大光心道没出息,然后一想,不会为情自杀吧。
吴大光放下筷子,走到楼梯口朝上张望,并高喊:“张二赖,张二赖,下来,我找你有点事。”
许久,楼上探出一个脑袋:“咋了光哥?”说话有气无力。
“下来吃饭,一会跟我出去一趟。”
张二赖犹豫了一下,下了楼。
吴大光招呼阿德:“再来一碗面。”
“光哥我不想吃。”张二赖萎靡。
“吃,下午有的是活等着你呢。”吴大光说道。
吃饭期间闲聊几句房子的事,吃过饭吴大光伸了伸懒腰,跑上楼拿上公文包,带上张二赖出门。
在大街上闲逛,街头小巷瞎胡转悠,偶尔遇到坐在门口乘凉的老头老太太,吴大光都会问上一嘴:“这一片有没有要卖房子的?”
这个年代县区里的人普遍喜欢住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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