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庞本来还恹恹的,乍一听到裴昶阳的话,顿时兴奋地不能自己,“咱们放学去看看怎么样?”
裴昶阳愣了一下,“好啊,我本来也打算去东郊玩,叫上刘笔缇一起可以吗?我有车。”
“当然可以!”郝庞心底暗暗盘算,东郊距离他家不算远,但是因为地方偏僻,路有点难走。不过这都不是问题,最让他担心的,还是资金。
他要工厂干嘛,就是为了生产沙盘,沙子他们田市不缺,可要那种能给孩子玩耍的沙子,还得再添一道消毒的工序。
还有模具的生产,工人的雇佣,这些都得花钱。郝庞暗叹一声,没钱寸步难行啊!
……
东郊。
“成哥,你先回去吧,等我们玩够了就给你打电话。”
成哥点头,看着三个小孩结伴离开,这才轻踩油门离去。
这三个小孩自然就是郝庞、裴昶阳和刘笔缇。
郝庞抬腿跨过一个小沟,“裴小阳,还没到么,我感觉中午吃的东西都消化掉了。”
“快了快了,”裴昶阳拉着刘笔缇也跳了过来,“再往前走走,这里泥沙太软,车开不进来,会抛锚。”
三人又走了五分钟,这才看到工厂的影子,杂草丛生,乱石遍地,看上去东郊可不是一般的荒芜。
可郝庞知道,再过两三年,东郊就要开发了,到时候工厂林立,工业区也渐渐有了雏形,再往后几年,这里就彻底成了田市最大的工业开发区。所以,当郝庞听到东郊有工厂转让的时候才会那么激动,要知道工业开发区这五个字代表的意义,那可是地价成倍上涨,到时候想在这里占得一席之地,可不就是钱能解决的事情了。
这家工厂果然跟裴昶阳说的一样荒芜,大门镂空,铁皮估计也被人拆掉了。中间也是空荡荡的,连个凳子也不剩下。
“那个老大爷就在后门那边,他就住在附近,平时就跟其他几个老人在那边下棋。我跟刘笔缇经常来玩,这里都摸透了。”
刘笔缇也应和道:“是啊,那个老大爷挺和善的,有时候还会给我们新鲜的水果吃。”
“你这个笨蛋,别人给的东西就随便吃吗,”裴昶阳拍了刘笔缇后脑勺一下,“老师说的你都忘了,万一里面有不好的东西怎么办?”
刘笔缇捂着脑袋控诉:“你不是也吃了?”
裴昶阳脸色红了一瞬,嘀咕道:“那不是看你吃了没事我才吃的嘛!”
郝庞被这两个活宝逗笑了,一人给了一个脑瓜崩,“行了,咱们赶紧过去,你看你手机,马上都一点了,咱们两点半上课,抓紧时间。”
裴昶阳挠了挠头,“我们不是过来玩的嘛?”
“我有正事要做,你跟笔缇就在我跟前玩,别乱跑。”郝庞拿出一副大哥哥的姿态,所幸这两个小家伙都很听话,乖乖地点了点头。
三人穿过长长的过道,一棵几乎铺天盖日的大榕树下,两个老人在那里对弈。郝庞绕过榕树已然垂到地面的须,凑过去看了一眼,竟然是围棋!
如果是象棋军棋五子棋,郝庞还能观摩一下,可围棋,他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倒是刘笔缇看了两眼,轻声道:“马爷爷,你这步下的不对,应该这么下。”刘笔缇拿起黑子,下到原本位置的右上角,瞬间盘活了整盘棋。
“妙啊妙啊,小笔缇,你这步走的真是妙,哈哈,鬼老张,看你这下怎么走!”马爷爷哈哈大笑,一张脸皱成了含苞待放的菊花,怎么看怎么滑稽,偏生又显得十分有活力。
而马爷爷的对手,张爷爷,则是冷哼一声,“观棋不语真君子!”
刘笔缇眨着眼睛道:“我还是个孩子。”
“噗!”众人笑作一团,倒是多了几分其乐融融。
“咦,小笔缇,小阳,这个是你们带过来的小朋友吗?”马爷爷这才注意到郝庞,不得不说,郝庞的长相太讨喜了,肥嘟嘟嫩生生的脸看着就有福气,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大杀器。
郝庞自然卖乖道:“马爷爷你好,张爷爷你好,我是他们两个的同学。今天跟着他们过来,是想问问工厂的事。”
“嗯?工厂,工厂什么事?”马爷爷问道。
郝庞感觉到,一提工厂,这两位似乎都不是很愉快。但是既然来了,肯定该问的都得问了才能安心。郝庞斟酌着语气问道:“我看到工厂墙壁上有转让的公告,我想问问工厂转让要多少钱?”
“工厂不卖,”马爷爷脸色不善地摆了摆手,“你家大人让你问的?你回去告诉他,我们不卖。”
我们不卖?看来这工厂确实和眼前两位老爷爷有密切关系。郝庞只得先点点头,“马爷爷,张爷爷,既然您们不愿意卖,我也不强求,不过,我能听听这间工厂的故事吗?它的墙一定修补过很多次,我看到好几处翻新的痕迹,铲了墙皮再抹腻子,总要留下点痕迹。可您们就甘心,这偌大的工厂就沦为我们的回忆吗?”
张爷爷喟然长叹,操着浓重的本地口音道:“甘心?怎么会甘心,这可是我们几十年的心血啊……孩子,真要算起来,这间工厂可能比你们爸爸妈妈的年纪都大,这工厂第一批生产的鞋,那是地地道道的草鞋啊!”
“红军经过咱田市的时候,好多军人都没有鞋穿,我就跟你们马爷爷号召村里的人,给军人们编草鞋。后来啊,昔日的小渔村成长成了大县城,我们就在这里开起了工厂,风风雨雨几十年,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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