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羲将恒源祥的绸缎细细的看了,将自家铺子的绸缎一一比较,只能说各有千秋,毕竟是以前就能跟隆美斋争锋的对手。
很快就轮到姜元羲,姜元羲刚准备让阿方给银子,门口就传来一阵骚动。
“天杀的!你们恒源祥好黑的心啊,为了赚银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还说什么纯天然,你看看我女儿的脸?”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姜元羲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带着一个面带纱巾的小娘子进来,在她们身边,还有四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护卫着,身后还跟着六七个家丁。
这样的阵势,一看就来者不善。
恒源祥门口瞬间就聚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们,个个都目光炯炯的看着那一行人。
“你们真是丧了心了,为了那么一点银子,这心肝都黑了!”
中年妇人中气十足的叉腰大骂,在她附近来恒源祥买胭脂水粉的小娘子皱着眉头纷纷退开。
恒源祥的掌柜越众而出,朝中年妇人抱拳一拜,“这位夫人,不知您此来所为何事?”
面对来闹事的客人,掌柜依然能以礼相待,这让看热闹的百姓们都纷纷点头。
至少这种态度,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嘛。
中年妇人冷笑一声,“你们做的好事,你们自己不知道?”
姜元羲听到这里摇摇头,看这妇人身上的衣裳,家中富贵,言行举止却没有那种底蕴,看来应该是商人妇。
就算出了问题,也该好好将问题说出来,这样无缘无故来这么一句,就是神也猜不到出了什么问题。
这世上又不是大声就有道理的。
不过姜元羲看着中年妇人身边那些气势汹汹的婆子和家丁,心中有一种明悟。
这中年妇人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为了让聚集更多的百姓,让这件事闹得更大一点。
姜元羲心中一叹,恒源祥遇到麻烦了。
果然啊,顾以丹严防死守,没有让方子流落出来,却不代表那些捕食者没有办法了。
掌柜依然沉稳以待,“某并不知道夫人前来所谓何事,不知夫人可否为某解惑?”
中年妇人连连冷笑,“就让你们无话可说。”
她转过头,伸手拉住身边站着的小娘子,脸上的凶神恶煞如雪花般消失不见,转而满脸的怜惜和痛心,柔声道:“四娘,把你的面纱拿开。”
一道带着哭音的声音响起,“不要,阿娘,不要,我们走吧,四娘丢不起这个人。”
声音支离破碎,带着一种脆弱,身型羸弱瘦削,只看其背影,只听其声音,就让人心中升起一种怜惜之感,想要好好保护这个小娘子。
中年妇人柳眉倒竖,胸口上下起伏,可见非常生气,面对女儿的时候,又将这种怒气压着。
她抚了抚女儿的肩膀,“四娘,不用怕,你把面纱掀开,阿娘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小娘子依然还是不肯,一直喃喃:“不要,四娘不要。”
那道哭音,真是让人心都痛了。
门外聚集的郎君中,就有不少人对掌柜怒目而视,仿佛掌柜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
掌柜眸光一闪,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来讨还公道的,但此刻在那个带着面纱的小娘子举止之下,恒源祥一下子就变成了恶人的形象。
“这位夫人,如果是来闹事的,那烦请你离开,你带着人来这里,又不说出了什么事,已经严重影响了我恒源祥的生意。”
众人的目光望去,就见二楼走下了一个衣着精致的小娘子,这位小娘子一步一步慢慢来到中年妇人跟前五步站定,沉声道。
掌柜赶紧上前行礼,“东家。”
人群中一阵喧哗,除了权贵们,底层的百姓都不知道恒源祥已经由顾以丹接手,看到掌柜对一个小娘子称呼“东家”,自然惊讶。
中年妇人见顾以丹出现,眸光一闪,又指着顾以丹厉声呵斥,“你就是这家铺子的东家?想不到你人年纪小小,竟然心肠歹毒至此。”
顾以丹眉头一皱,她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心肠歹毒从而何来。
都被人指着鼻子来骂了,顾以丹也不是包子,当下就冷着脸,“这位夫人,我好好的名声岂容你随意诬蔑,我看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官府吧。”
中年妇人朝顾以丹“呸”了一声,顾以丹一直防着她,当下利索的往后退了几步,掌柜一个箭步上前,挡在顾以丹跟前,一口浓痰吐在了掌柜胸襟。
在恒源祥铺子里还没有离去的小娘子们,纷纷皱着眉头,对这个中年妇人的感官非常不好。
这么粗鄙的举止,真是让人作呕。
就是门外的百姓们,都一阵皱眉。
带着纱巾的小娘子扯了扯中年妇人的手,“阿娘,你别这样,就算因为女儿之事,让您心中愤怒难消,也不当如此。”
中年妇人又一脸痛惜的回望女儿,“你这傻孩子,你还在帮她们说话,分明就是她们害你成这样的,你让阿娘怎么受得住?你如今成了这样,日后漫长的一生岂不是毁了?”
小娘子闻言,又低声哭泣,“阿娘别说了”
被这个小娘子一打岔,百姓们对方才中年妇人口吐浓痰的事又带上了一丝理解,毕竟爱女心切嘛,情急之下才这样。
只是越是如此,百姓们对小娘子面纱之下的容颜更加好奇了,听着中年妇人的话,要是严重到毁人一生的程度,那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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