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练了十几年的字,还写不好的话,那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白云汐仔细瞧了瞧刚写下的字,觉得自己的字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姐姐快别夸我了,你的字可比我写得好。”在百花教坊里秦秋娘与她一起在书房练字时,白云汐就见识过她的字了,只觉得备受打击,前世里曾几何时,白云汐还因自己临得一手好字而沾沾自喜过,自从见过秦秋娘写的字后只觉自己还是见识太少,毕竟这毛笔字还是古人研究最深。
“姐姐比你年长,也就比你多练了几年而已,再过几年,姐姐的字可就不如你了。”秦秋娘捧着白云汐写的诗爱不手,她一向把白云汐当成她妹妹的化身来疼,见白云汐写出如此好诗来,自然是欢喜得紧,只觉得她才刚刚十三岁,竟然文采如此之好,还写得一手好字,待在教坊司真真是可惜了。
原来秦秋娘竟然将这首欧阳修的诗当做是白云汐所作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白云汐可不知道秦秋娘竟然有如此误会,听了她的话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前世时都四十几岁的高龄了,虽然被冷冻了许多年,但练字的时间肯定比秦秋娘长。
完全感觉不到被安慰了好不好!
秦秋娘见白云汐的表情委屈,嘟着嘴唇十分可爱的模样,不由噗嗤一笑,刚想说话,却被人打断。
只见一个非常面生的宫女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就兀自入得屋来,高昂着下巴,态度倨傲地道:“哪一个是白云汐?上前听旨。”
白云汐与秦秋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担忧。
瞧得这宫女身上穿的衣裳比一般的宫女所穿的用料要好上几个档次,想必等阶比较高,还用到听旨这样的字眼,她背后的主子身份肯定不一般,不过应该不是皇帝,如果是皇帝的话,卜公公应该会指派一个她比较熟悉的太监前来,而不是这个不认识的宫女。
“我是白云汐。”虽然就算对方看上去等阶再高,也只是一个在主子跟前服侍的奴婢而已,与她都是一样的身份,白云汐自然不用像在皇帝等人面前一样自称奴婢。
“还不跪下听太后的懿旨?”这宫女想是在太后身边得力的人,平时被人捧惯了,说话都是颐指气使的。
白云汐只得跪下,心道,还好入宫前就准备好了护膝,否则在这宫里动不动就跪,她这十三岁的小身板还不指定会不会得关节炎呢。
秦秋娘在一旁,闻言也垂首跪下听旨。
见她们两个都老老实实的跪倒在地,那宫女道:“奉太后口谕,召白云汐前去永寿宫听候差遣。”
“奴婢谨遵太后懿旨。”既然这位宫女拿太后口喻摆谱,白云汐就照足规矩叩了头才起身,免得被她抓到什么错处横生枝节。
“走吧。”那宫女仰着头,斜睨着她们二人催促道。
白云汐没有多言,只向秦秋娘送去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便跟着那宫女前去永寿宫。
今天皇帝过生日,后宫嫔妃众多,却也只召了几个妃子去正殿饮宴,其他的嫔妃自然也不好冷待了,皇帝便吩咐让人在后宫也摆了宴席,让后宫众多嫔妃也一起同乐。
据说这宴席就摆在太后的永寿宫里,这个时候叫她过去,想必不是什么好事,恐怕是有人想借此机会生事。
白云汐一路跟在这宫女的身后,仔细瞧了瞧她的神态,略略思索一番就大致明白了。
一般来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虽说这句话不能包含一切因素,但这宫女对她态度如此倨傲,想必太后对她的感观也不会很好,定是在人后说了些什么,这宫女才会做如此表现。否则她一个宫女,若是没有主子的表态,怎会将傲气摆在面上?
白云汐深信,在这宫中能活着,而且还活着升到高位的奴仆,没有一个是会将自己的喜好拿出来放在人前的愚蠢之辈。
既然这宫女对她态度如此不屑,她也就将袖子里已经取出来的银元宝又放回了空间。她银子虽多,可这样明显收买不了的人,她也没必要浪费,扔水池里还听得响呢,送给这宫女估计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一个身边的宫人对她的态度都这般模样,由此可见,太后想必是对她极不为喜。
可她一个教坊司小倌,身份真是低到尘埃里去了,高高在上的太后又怎么会对她这样的人产生什么好恶。而且她入宫才七日,活动范围就在这垂拱殿中,从来也没有见过太后。
想了想,白云汐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她入宫以来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除了给皇后医治那件事之外……
不会吧,难道是太后想害皇后?
想到此,白云汐不禁打了个冷颤,这宫里的事情还真是可怕得紧,皇后与皇帝都结婚这么多年了,还给太后生了个孙子。那太子就是皇后的儿子,太后的孙子。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恩怨情仇让太后连骨肉亲情都不顾就想谋害皇后。
又一想,恐怕这已经不是恩怨情仇四个字可以说得清楚的了。
如果想杀一个人,干干脆脆的投点毒或是买几个杀手,让人死个痛快也就罢了。可太后却是给皇后闻花粉,这可一时半会要不要人的命,只生生的折磨得皇后日夜不宁的过了十余年。
可太后这一通算计都被她误打误撞地给破坏了。
顿时,她背后被冷汗浸湿。
太后这是来者不善啊。
她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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