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熙确实累了,加上他想要筹备一下晚上的事,却也对刘嫂毫无办法,被推到卫生间洗漱,然后看着餐桌上已经放好的俩菜一汤,微笑着道了谢,惹来刘嫂一个不满的眼神。
刘嫂的手艺依旧美味,但是穆熙有些食不知味,脑海中的念头让他双耳通红,握着筷子的手指都有些发白。
“穆先生是不是不太舒服?”刘嫂看着几乎没动的菜品,有些试探的摸了摸穆熙的额头,温度确实不太正常。
“刘嫂,我吃不下了,想先回去休息。”穆熙安抚性的笑笑,放下饭碗,转身离开。穆熙在转身时暗笑,自己今天下午的浑浑噩噩实在是可笑,却也提醒着他自己该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了,不然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烧坏脑子。
穆熙关上房门,从抽屉中拿出画具,在画夹的夹层里拿出一幅肖像画,画面上的人正是梁然,而这样托腮笑的姿态却从没有出现在真实的生活中,或者说这样轻软的笑容在梁然画上的那个年纪,没有出现过,至少没有在他面前。
穆熙深呼吸一下,或许有时候突兀一点能让接过来的更明确,更直接?穆熙向后坐在地板上,他需要的不是阐述不清的表达,他需要的是一个躲藏——不,一个没有退路的决定——不,要有退路,他这些年一直在路口滞留不就是因为他——害怕。
做决定不能留退路——没退路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不,不,做现在这样的朋友更痛苦——或许这是自己必须承受的?穆熙揉揉自己的头发,侧躺着微微蜷缩在地板上,把穆先生叫出来好了,他会搞定一切的——不,这是唯一不能让穆先生解决的事情。穆熙嘴唇颤抖,他在想所有的结局,但是脑海中一片朦胧,“穆,穆——”穆熙忍不住呼唤,他担心自己甚至看不懂梁然的拒绝。
不行,穆熙眼神一片清明,转瞬又恢复如初,指腹不断摩擦在画面上,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碳痕,穆熙从画夹中拿出炭笔,在纸上浅浅的勾勒了一个缠绕的树叶,‘可以——让我喜欢你吗?’
试探性的话语刚刚写出便被主人抹掉,穆熙团着身子,将画像放在面前,在画像的一边,穆熙定定神写下一句话‘有时候爱与幸福并不相同,但对我来说,拥有爱的人就是幸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邀你共享我对幸福的理解。’
穆熙苦笑着看着自己的话,手指上的凉意证明他正在出汗。站起身来,穆熙手掌收紧,却被掌心的障碍物提醒了。
“穆先生,谢谢你。但是这次,我想我自己能够解决。”穆熙放下炭笔,掌心带着刚刚用力而产生的碎渣,穆熙将画像夹在两张白纸中间准备收回画夹。
“小熙,刘嫂说你又没——”梁然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飘落的画像和猛然一缩的人影,梁然看着地上的画,那泛黄的纸张说明着画作的时间,而和周围色调不同的字迹阐述了刚才这幅画才刚刚完成。
穆熙看着梁然捡起画的瞬间飞扑上去拯救,为什么每次都要在错误的时机,穆熙一手拽上画作,却因为太过用力而让画面褶皱,多年的珍惜让他下意识的松手,只留下了指尖的一层黑渍。
我——穆熙发现自己说不出来声音,感觉脑袋里的血液不断地冲击着耳膜,就快要从耳朵中喷出来了。
“这封邀请函,很特殊。”梁然看着发愣的穆熙,嘴角勾画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他就知道,他的人不会离开。
穆熙满脑子的热血被一句话浇熄,他走近梁然,慢慢道:“我的理解能力不好,所以,答案只有两个选项。”
从未感受过的气息充斥在周围,穆熙双臂慢慢环上这个和他一起长大却显得如此陌生的人,眼角悄悄模糊。
“小熙第一次邀请我,怎么可能不接受。”梁然感受着怀中人的颤抖,双臂用力,内心深处的担心荡然无存。他知道只有穆熙自己踏出才会构建起信心的墙壁,还有他,梁然内心中的自信也终于被加固,被时间消磨的脆弱已经被钢筋水泥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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