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卿拔腿欲走走不动,一脚想踢又没踢开,勃然怒道:“给我放手!”
李吉春哪里肯放,死活抱住,“我不白借的,我我……”猛地急中生智,“我给你操!我给你操!”
徐海卿惊呆了,低头看去,只见这人鼻青脸肿,脸上又是血又是汗,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看上去真是恶心极了,这样一个人居然也敢向他自荐枕席?!
徐海卿气得笑起来,咬牙切齿道:“混帐,你照过镜子吗你?!”飞起一脚,踢在李吉春心口上。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可怜的爸爸。
10、第 10 章 ...
心口是多么脆弱的地方,被人重捶一下都有可能受伤,更何况徐海卿这一脚还绝没有留情。一踢之下,李吉春感觉心脏就象安了几十公斤炸药似的砰一下炸开,噗地喷出一口血。
世界在他眼前徐徐降下一片灰黑的幕,他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一阵阵发黑……徐海卿被他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脚威力竟如此之大,竟踢得对方喷血。他有点儿无措了,看着李吉春终于脱力松开了手,慢慢地侧身滚开,揪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
徐海卿惊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察看他伤势。“喂,你——你别装死啊……”
他有些紧张,有些懊恼,他本来只想解决麻烦,并不想闹出人命的,万一这人受重伤死了……正悚然一惊时,忽见那人忍着疼慢慢伸出手来,摸索着揪住了他的裤脚,徐海卿听到他嘴唇翕动,细微微地道:“我,我……”
徐海卿心砰砰地跳,下意识靠近一点。
“你什么?”
那人疼得目光已有些涣散,声音微不可闻。“我很……干,干净……”
徐海卿一怔,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顿时一股强烈的怪异感觉袭上心来。他来不及分析这感觉究竟有着一些怎样的复杂成分,因为林勃关切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在外面响起:“卿少出了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徐海卿定了定神,扯下李吉春的手站起:“你进来!”
林勃本来就在外面没走远,一直注意着里面的动静,此刻进来一看,只见李吉春倒卧在地上竟象是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禁吃了一惊。
外人面前徐海卿异常镇定,口齿清楚地道:“我刚踢了他心口一脚,你过来看看。”
林勃心想心口那是致命的地方啊,你要踢也别对着那儿踢。连忙过来蹲下撕开李吉春的衣服,一看,胸膛上果然已泛起好大一片青。
林勃在道上混的,内伤外伤什么的见得多了,此刻看到这样子便有点儿担心。他现在转做正行,也不想搞出人命,忙道:“卿少,这情况好象不太好。我叫人送他去医院,你不方便你先走吧。”
徐海卿略一沉吟,便点了个头。临走前他看了李吉春一眼,这男人在他眼中就如同一摊烂泥,猥琐、卑鄙、干着一份下贱的职业,还拿捏着别人的隐私诈取钱财。这样一个人原本不该得到他除了厌恶之外的任何情感,但此刻,大概是因为自己重创了他的缘故吧……虽然仍然厌恶,但徐海卿的心情多少还是有点儿复杂的。
林勃误解了他这一眼的含义,他猜徐海卿可能是怕这人死了惹上麻烦。也是,有钱人过得好好的,惹上人命官司多烦心?所以他很知趣地道:“卿少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说完他将李吉春抱上车,趁着夜色与徐海卿一前一后离开了码头……
李吉春醒过来的时候,有那么一会儿短暂的工夫,他恍惚着不知自己身处在何处,是床边吊着的输液瓶把他飘忽的思绪渐渐拉了回来,啊,他在医院。
“醒啦?”
旁边一个声音不冷不热地招呼。李吉春偏头一看,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林勃。
林勃烟瘾很大,偏偏医院里又不准吸烟,所以他只能拿着支烟在鼻间转来转去,过过干瘾。
李吉春迟钝地看他一会儿,慢慢地就想坐起来,“林哥……”
林勃伸手按他肩头,示意他不必起来。
“医生说了,你肋骨没断,不过心口会痛几天是肯定的,记得找个跌打医生多揉揉。”
李吉春小小声地应:“哦。”
林勃转着烟,悠然道:“我是不知道你一个开鸡店的怎么就惹到了卿少……不过幸好,你祖上烧了香,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要是聪明呢,以后就给我安份点,做你的生意;要是还蠢头蠢脑地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想着什么开了伤残证明去讹卿少一笔……”
李吉春触到他危险的眼光,不由得打了个冷噤,忙弱弱地道:“不,不会……”
“嗯。”林勃满意地点点头,“不会就好。”
他站起来,高大的身材分外具有压迫力。
“费用我交了,你液输完了就自己回去,如果有人问你昨晚的事,你知道该怎么答。”
李吉春忍气吞声地道:“是……”
回到花街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沈国栋和雇工们一起正在打扫卫生,冲刷地面。看到他从出租车上下来,沈国栋便停下动作,视线停伫在他身上。
“李……”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打招呼,问他‘你还好吗’?李吉春身形微微地有些佝偻,脸上也青青紫紫一看就是挨了揍的,这样问岂不是明摆着戳人家痛处?
李吉春勉强向他扯出个笑,似往常一样招呼道:“下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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