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首先下车往楼里而去。万宗知道温纯安住哪个单元,这没必要掩饰。他来到房门前敲响房门。
在始终没有人回应的敲门过程中,万宗开始担心起来。他忍不住想,会不会表面上没有特别排斥他的温纯安实际真的很不愿意见到他,于是,温纯安一边稳住万宗,一边悄悄离开了?
万宗没有意识到自己敲击房门的手越来越急躁用力,他在几乎吵到自己后猛地停下。莫名的恐惧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稍微冷静下来。拿出手机,万宗打开通讯录。
查到温纯安信息后,万宗第一时间把对方的手机号存到了自己的通讯录中。他当然没有使用过这个号码,这不是温纯安给他的,从礼貌角度,他希望等温纯安同意后再使用这个号码。只是现在,他顾不上礼貌。
用自己都觉得荒唐的紧张情绪,他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
幸运的是,打出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请问你是?”温纯安的声音传来。
“是我。”万宗本能回答,随即意识到自己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对。或许,他该先解释——或者说道歉,关于自己擅自拥有对方手机号码的事。而且,他应该报上名字,不该用简单的“是我”,他没有足够的资格让温纯安仅听他说两个字就认出他是谁来。
混乱的思绪在万宗脑海里交织成一片,还没来得及形成一个明确的结论,他就听到温纯安用带着庆幸的语调说,“太好了,万宗,我猜就是你,我正担心不知道该怎么联络你。”
万宗这才找到一丝正常的逻辑。这让他发现自己竟然仅因为一点点小事便轻易心乱。用正确的逻辑——
“小安,你因为什么事耽搁了?我没打扰到你吧?”
“你没打扰我,我没有什么事可忙的,正等着上石膏呢。”
“什么?”万宗下意识提高音量,他自己都听得出声音里的担心。
“别紧张。”温纯安用带着笑意的轻缓声音安抚说,“我只是不小心扭伤脚踝,医生觉得打石膏可能会有帮助。”
“你在哪家医院?我来接你。”
“不用不用。”温纯安赶忙说,“我同事待会儿会送我回去。”
“让我去接你,小安。”万宗忍不住坚持。
温纯安低低叹了一口气。“万宗,你知道我很难拒绝你,你就不能自己偶尔退让一次吗?”
万宗被堵得说不上话来。
他现在迫不及待想看到对方,想确认对方并无大碍,但他才是拒绝不了对方的那个人,不管有多么希望去见对方,他依旧被温纯安轻轻一句话打败。
“……我知道了,小安,你千万自己当心。”
“我会的。”温纯安回答,他的声音安静而温暖。
在挂断电话后,万宗下楼回到自己的车上。他没有离开——温纯安只是拒绝了他的接送,这不代表自己不能等在这里。万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会赖皮,但他决定等温纯安回家。
……也许,为了不让温纯安认为他赖皮,他可以不现身。万宗暗自研究。
他考量了现身送对方上楼和悄悄看着对方上楼后离开,究竟哪种做法更适合。很少有问题能让他花费那么长的时间来思考,等他终于决定只看一眼对方,放心了就离开时,停在温纯安楼下的那辆汽立即改变了他的主意。
——从那辆豪车上下来的人是周明同。
周家大少爷亲自从后备箱取出轮椅,打开后推到副驾驶座的车门边。万宗看着右脚脚踝打着石膏的温纯安被对方扶着坐到轮椅上。
温纯安说同事会送他回家,可他是一所小学的美术老师,不可能和周明同是同事。
万宗再一次让情绪控制了理智。他走下车往温纯安的方向走过去。在周明同正准备推轮椅之际,他抢先握住轮椅的把手。
“周总,谢谢你送小安回家。”
他的意外登场让另外两人同时望过来。这番并无立场的道谢很快被周明同不动声色反击。“万总你太客气了。我是andy的朋友,送他回家是应该的。”
——而他连“andy的朋友”这一身份的获取都岌岌可危。万宗很清楚自己没有足够好的牌来面对周明同这个对手,可他少有的冲动和冒进。“接下来我送小安上楼就行了。”他的手握着轮椅把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打算。
出乎万宗意料,一直没有出声的温纯安在这时抬头望向周明同,“明同,谢谢你送我回家。接下来万宗送我上楼就行了。你还有事要忙吧,我就不耽搁你了。”他竟选择站在万宗这一边。
周明同在微顿后不动声色点了点头。“你自己当心。”
万宗不得不费了一番时间才回过神。
周明同告辞开车离开,留下他和温纯安在原地。
“你和周明同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极其失礼和冒昧,尤其,他没有立场以如此近乎责问的口吻提出。然而,万宗只来得及在脱口后反省。
面对他的唐突,温纯安不以为意,相反,他心情愉悦地抬头以捉狭口吻调侃万宗:“你是在吃醋吗?”
万宗愣愣看着对方以如同调情的态度揶揄。
温纯安朝他无辜地眨眨眼睛:“没有啦,我说笑的。”
好一会儿,万宗思索着开口:“如果我的确是在吃醋呢?”
“如果是那样,我会告诉你,你不需要吃醋,因为比起他,我更喜欢你。”温纯安依旧是在说笑,他的表情很明确在告诉万宗,他也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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