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站在病房玻璃门前哆嗦着手打着火机,怎么打都打不燃,旁边的护士小声的说:“先生,这里不许抽烟。”
“……”我傻傻的把烟塞进裤袋,无神地看着里面躺着的人,小王说李越天的爸爸说了在没有他的批准下谁都不可以进病房。
他的脸面无表情,就算躺着没有意识也散发着锐气,挺直的鼻子跟惨白的薄唇,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无不透露着这个男人的绝断跟无情。
我摸索着镜子,描绘着他的脸,他的身体,临到他的心脏,我细细在地镜子面前临摹,慢慢地划着,我知道心脏的具体形状,我在医院里不知在机器里看过好几千遍,我能一笔不误地把它描绘出来,描着描着我想起以前躺在医院里时是什么心情呢?想忘了他?但又爱他?我甚至想他是没有错的,错的只是我不该爱上他,所以我应该原谅他,给自己另一个未来,不要一份错误的爱桎锢了自己。
我依然骄傲,我还是对自己毫不气馁,我想要另一个没有他的未来,我不要一个提醒我曾经有多愚蠢的人还存在我的生命里。
可他偏偏不放手,他伤害了我,他引发我心里的恶魔,他逼我亲手伤害我曾经最爱的人,他……他……他为什么不死?
“王双唯。”旁边有个人在叫我。
我红着眼睛偏过头,看着那个跟李越天有几分相似的严肃中年人,李成国,李家的掌拓人。
缓缓地回过头,看着里面的李越天,不想理人。
“再过十二小时,越天就可以脱离危险期。”李成国站在旁边,看着里面。
我依旧不想说话,在医院里,我总是容易觉得窒息,我讨厌在这种场合里说话,空气中充斥着密密麻麻的细菌,一不留神就会钻进你的喉道让你痛苦不堪。
临走时李成国拍了拍我的肩,宽厚的手停在我身上时让我想干呕,“回去好好休息,他会没事的。”
依然没有理,我只是盯着李越天,如果可以,我甚至都不想全身而退,我亲手掐死他,他毁了我一次不够,他还会毁我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他不死,我永远都不会安宁,他会毁了我……
“唯少……”旁边有惊呼声:“去叫医生……”
我回过头,看着小王,问他:“我可不可以进去看他?”
小王却像火里的蚱蜢大呼小叫,完全没有平时沉稳模样:“唯少,把手松开,松开……”
我低下头,看着手中往地板上滴着血,淅淅沥沥像小雨滴,皱着眉松开手看,指甲从肉里抽出,花白的肉带着难看的血丝,还有血的腥味,让我恶心。
护士早已扑上来拿住我的手拖着我走,我迷迷糊糊的跟着人走,进了房间,有人在拿着我的手包扎,有人在窃窃思语,一切在我眼里模糊不堪,熟悉的针头感刺进我的肩膀,睡意笼了上来,我想我得睡一会,我好几天没睡了……
醒来时,穿着洁白衣裳的小护士惊叫:“你醒来了。”
没几分钟,有几个人冲了进来,带头的是小王,“唯少,醒来了?”
我看着他,“他呢?”
“天哥醒来了,医生说他的恢复状况很好。”
我翻身起来,站起的时候打了个踉趄,忍着突如其来的胃抽筋,沉着脸李越天的病房。
我坐在病床旁边,试着对我一进来就冷漠地看着我的男人笑了一笑:“听说你好了。”
男人看了我半晌,冷冷的说:“把指甲剪了。”
我看着我的指甲,发现由先前的长度被成齐肉的平滑,看来在我睡着的时候有哪个时间多的好心人剪了去了,伸到他面前晃了晃,“没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留吗?”严厉的谴责声。
我笑,还关心这个,看来确实恢复的不错。
他伸过手来摸我的脸,我就势躺在他的身边,他神情缓和了一些,说:“别让我操心……”
我懒懒地躺在那,不想说话。
“怎么了?”他皱着眉。
我摇头,他干燥的嘴凑上我的脸,“怎么搞的,睡了两天,都快怀疑你成植物人了。”
睡了两天?我瞥过头瞅着他,他无奈地把头一转,看着天花板吐气:“有够傻的。”
他这一动作,带动敞开的衣领,胸口那有条狰狞的痕迹,线还缠在上面,难看得要死,我差点想吐出来,实在是胃里没有存货,只引起胃一股一股的抽筋,而我只能强忍着,难道就这是睡两天没进食的后果?下次我一定要吃饱了才搞昏睡这招……
李越天看见了,眼睛冷寒:“有人已经把自己的棺材买好了。”
我疲倦地闭上眼,李越天低沉带着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死不了的,别担心。”
我无奈的笑,你也挺傻的,李越天,我担心的是确实是你死不了啊。
李越天还起不来,当天我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回到家两天后,他打来电话,想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吃饭。”
我沉默的把电话扔了,把玩着手中存有李越天公司资料的u盘,外面现在风声紧得连公车上的扒手都不敢有猫腻,明里暗里的道上的人都小心翼翼,谁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我这时候再出把手,那还真是傻到无药可救了。
李老太太还躺在加护病房里,再过半个月,如果他们找不到抑制那种病毒的药,她就会慢慢的心脏衰竭而死,我算是报了她的仇了。
怕只怕,让人把病因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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