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兄弟、七弟、老八,帮主房内必有高人作祟!来,咱们兄弟合力把门推开!”商季说道。他的声音中自有一股威严,教人不敢不从。
商季、莫子钜和魏子洞俱是当世第一流的高手,再加上一个“紫猫侠”独孤风,此四人联手,便是李玄帮主也没把握能拦得住他们的合力一击。
商季、独孤风他们四人的内劲如江如河,内劲涌动时,便如万里江翻,好似千顷湖涌,其势不可挡。可屋内高人的内劲却如海如洋,真气棉柔温和如水,其深不可测。旁人的内力若与之相遇,立时便如百川归海;倘若他的真气涌出,那当真有如四海倾倒,试问普天之下有谁人可挡?纵张太虚、王定乾辈遇之,欲与之相抗亦是万难。鹰扬将及青天,燕雀莫能与之争锋,可飞鹰虽高,怎及得上逍遥九天外的鹏鸟?
蚍蜉岂能撼树?商季他们聚四人之力,也没能将那道门推开半分,他们自己反倒被屋内的真气越推越远。独孤风忽有所悟,对商季他们说道:“彼之内劲如水,其深如海,我难及其万一。水可导之引之而成其善,切不可堵之塞之而与之抗。鲧、禹之鉴,不可不察!其武如其德,其武如此,其德必善,德善之人必不会加害李帮主。咱们还是快些收手吧,免得自误!”
“啊!”一声狂吼,其声雄于狮、威于虎,满是豪气,正是李玄的声音,原来是李帮主醒了。吼声起处,顿时屋内真气纵横,瓦碎椅裂之声不绝,真气到时,那道门板立时碎裂为飞屑。商季、独孤风他们只觉一股至刚至阳的劲道如山岳般压至,压得他们透不过气、使不出劲来,尘沙怎及山岳,商季、独孤风他们都觉得自己的功夫原来只不过是些微末之技罢了,愧登大雅之堂。此时商季、独孤风他们渺如沧海上的一叶扁舟,只得任由狂风将他们卷走。李玄吼声起处,崩山之力袭来,早将商季、独孤风他们震飞出去了。
等到商季、独孤风他们恢复知觉时,他们已落在了离李玄小屋数十丈开外的空地上了,浑身酸痛,使不出一点儿力气,还是军师兰志南和上官甜儿赶来将他们扶起的。商季心中奇道:“头一次我被屋内的真气击中,非但无碍,反而觉得有如清风拂面、清泉濯身,浑身很是舒畅。怎么这次被屋内真气击中会感到这般无力?”
“善。上善若水。”屋内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
这苍老的声音一出,独孤风便觉十分熟悉。这正是独孤风初上京凉山时在山腰处洞穴里遇见的那位老者的声音,独孤风每日都会细细回想那老者指点他剑法时的言语,因此那老者刚一出声,独孤风便听了出来。
原来,那老者一直在屋内以“九易神功”替李帮主和孙三当家疗毒。商季头一次推门时,便是被老者的内劲给弹出的,那老者的内劲玄妙之极,商季被他的内劲击中,浑身如承甘露般说不出的舒畅。其后商季、独孤风他们四人合力推门,其时李帮主恰好醒来,李玄只觉胸口如压巨石,难受极了。李玄初醒之时脑袋昏迷,竟忘了自己身旁还有他人,他又是个火性子,觉得胸口透不过气,忍不住就狂吼了一声,吼声中体内真气纵横,不想真气击中了自己弟兄,把商季、独孤风他们给弹了出去。李玄那一身纯阳内力刚正之极,其力道刚猛,便是磐石、精钢也难禁得起他一击,商季、独孤风他们挨了李玄的真气,如何会不觉身子酸疼无力?李玄后来每每忆及此事,总颇觉懊悔,幸好当时李玄的体内只冲出了不到三成的真气,否则商季、独孤风他们跌在地上后怕是要再也爬不起来了。
屋内,李玄渐渐清醒过来,他感到有一股极强盛、极柔和的内劲游走全身,助他清洗筋髓。李玄练的是李家戟法,学的是少林功夫,他也精通《易筋经》,马上就知道有个高人正在助他易筋洗髓。适才李玄醒来之时催动了体内的真气,如今他体内的真气被那老者激荡的内劲所牵引,产生了共鸣,不由自主地游走于各经脉、穴道之间,这也正是易筋之法。这样一来,疗毒的速度是快了,可麻烦的是,那老者的内力阴柔之至,而李玄的内力则阳刚之极,那老者适才以“九易”之法为李玄与孙和二人疗毒,内力消耗甚巨,现在他的内力正好和李玄旗鼓相当,他二人的内力在李玄体内搅在一起,合不了,分不开。现在那老者的手离不得李玄的背,那老者手上的劲道愈强,则李玄体内的真气愈强;倘若那老者将手上的劲道收回,那么李玄体内的真气立时便会全部涌入那老者的体内,到那时,李玄数十年的武功便只得废了。现在,孙和未醒,而他身上的毒已清得差不多了,那老者清楚孙和的内力之强虽及不上李玄,却也不比李玄差多少,若是孙和再醒过来,到时他们三股真气纠缠在一起,成鼎足之势,那么当今之世绝无一人能将他们分开了。那老者料事于先,他在孙和未醒之时便撤走了左掌,只是右掌仍被内劲黏在李玄的背上,丝毫分不开。
“小猫猫,我教你的剑法练成了没有?那块大石头劈开了没有?”那老者问道。
独孤风惭愧地答道:“没有。”
“那你闭起双眼,走进屋来,可不许看我,别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那老者说道。
独孤风闻言,忍着身上的疼痛,闭着眼睛一步步走进屋里。门口已没了那道阻拦的真气,独孤风走入屋内,按着那老者的吩咐站到了老者与李玄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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