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洞见那罗仲信银枪黄马,十分英雄了得,又想起他在“好汉榜”上的排名,先自怯了,竟不敢应战。商季见了那马,眼中几欲喷火,不待李玄将令,他举双锏便打,一心要夺回那马。
罗仲信自来轻狂,他有何惧,也提枪便刺。他见商季的锏法,乃是武林中最基本的锏法,并无一丝花哨,全以自身精湛功力为凭;其一招一式,皆大开大合,颇有名家风范,招式虽简单,马上对敌也最是有效。原来,能将基本的武功练得精熟,也是厉害之极的武艺!罗仲信的枪法,乃是江湖上极负盛名的“罗家枪法”,十分猛狠毒辣,招式精妙,勇猛处,直如马孟起再世,有若双枪将重生,端的是一员虎将!罗仲信与商季战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李玄、孙和看到妙处,也在一旁指指点点,不住赞叹二人武艺。而瓦罐山的其他头领,三头领谢秋棠,四头领李雄,五头领张鬼,六头领张谷,七头领郭义,最重江湖义气,他们闻讯,唯恐罗仲信一人有失,皆先后赶来相助。
罗仲信提了气,手下愈发狠,又与商季战了二十余合,商季锏法渐渐散乱。
“好枪法!罗仲信!我来会会你!”孙和道。
张鬼心道:“罗头领固然勇猛无敌,可怎禁得起屠龙帮众好汉的车轮战,我须助他一臂之力。”一念及此,他也纵马上阵,拦住孙和道:“是我瓦罐山对不住诸位京凉英雄,我先在此向众位好汉赔个不是!还望您们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瓦罐山的草莽一般见识,此事就此作罢吧?今后贵帮于此一事上,但有号令,我瓦罐山无有不遵!”他想,待得秦大头领与军师回寨,便可喝令罗仲信交还黄龙马,以李玄的气度和屠龙帮替天行道之侠义,此事必能了却。
“你放屁!这事也能作罢!你赔!”魏子洞怒骂啐道,“我呸!你拿什么来赔!拿你项上人头来赔!啊呸!”
张鬼为盗马一事赔罪,魏子洞却因李伯阳一案迁怒于他,而对其大加辱骂。这般差错,阴阳不对,误会更深。张鬼浑身傲骨,听了此言,如何不怒,只是不好发作,心道:“你这猥琐汉子,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有何能耐,倒消遣我来了!我好言相劝,你却这般折辱于我!若非为了两山的利益,我岂会这般低声下气地与你这等人道歉!我是何人,只因我瓦罐山的安危,今日也只得忍了这气!哼!每日里都说屠龙帮好汉如何英雄了得,听得我耳朵都聋了,不想京凉山也只是这等人物!单为了一匹马,便值得这么大动干戈!你若要回那马,待秦头领送还于你便是!何必这般缠夹不清,算不得好汉!看来这屠龙帮也尽是些伪君子,徒有虚名,还远远不如我瓦罐山的兄弟!”张鬼道:“诸位当家以逸待劳,车轮般与我罗头领交战,胜之不武。与孙三当家一战,我愿代罗头领出阵!”既然屠龙帮的当家不算“好汉”,那张鬼也不客气了,虽不似魏子洞那般明言辱骂,其话语中也不免有刺。
“孙先生,此人剑法好生了得,洒家便差点败在他的剑下!”李玄出言提醒孙和道。李玄所憎恨者,唯罗仲信一人,于旁人还是十分敬重的,忆及当日瓦罐山群豪与左义信,仗义舍命拦截欲害其伯父李伯阳的杀手,更是倍加感激。
孙和闻言大惊,他不知能令李玄略有忌惮的,是那张鬼、张谷师兄弟二人的“纵横剑阵”,还以为张鬼之剑法当真已练到这等超凡入圣的火候境界了。却闻得张鬼道:“李帮主过谦了!当日我瓦罐山误阻李帮主行路,冒犯虎威!我瓦罐山六头领,外加左老爷与戒嗔大师,八人战你李帮主父子二人,竟仍是没占到半分便宜,最后还一个个被你与甘老英雄擒了!你李帮主的武艺,当真是天下无双,我等甘拜下风!难怪我一出江湖,便听人说,若论单打独斗,天下没有一人能胜过屠龙帮主李玄;当时我不以为然,自那日玄武路一役,我才深信不疑!”
孙和、张鬼正待交手,却见空中急速升起一条火龙!一声焰火声响,那火龙形状的烟花也渐渐消失了去。这是屠龙帮帮众向附近兄弟求救的信号!
死者已矣,眼下第一要务,便是要相救生者!以李玄与屠龙帮之能,一个小小的“真凶”罗仲信,还能逃得过他们的手掌心?“撤!随洒家相助兄弟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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