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英俊之极的沉默少年,一个狂傲如梅的正人君子,这神秘少年正是昨夜与那六大怪杰相会的弘止。他听了鲁铁锤的话,使钢刀为兵刃;每每遇敌,他的刀尖便会“噗噗”作响,那些清兵往往尚未碰到弘止的刀刃,其身上穴道便已被刀尖的真气所封,瘫倒在地了。弘止以刀为剑,剑气纵横,没有一丝破绽,虽千军万马,也奈何不得他与鲁铁锤二人。昨日鲁铁锤善念一起,本想拼死保护弘止,这才非要弘止不离他左右半步,不想今日竟有此福报,实在可喜!此因果,乃是自然之道、天理之哲,绝非那牵强附会、鬼话连篇的神魔报应,不值一哂。
清兵后军的镶白旗都统见那丈二的邢铁旗手捧屠龙旗,便要来厮杀;而邢铁旗见了那镶白旗都统身后的镶白旗,也正要前去抢夺。那镶白旗都统手持长枪,这邢铁旗手中屠龙旗顶也铸有枪头,二人具使枪法,只是一个马战,一个步战。二人战不多时,强弱立见,这邢铁旗虽也人高力大,终究抵不过那镶白旗都统精熟凌厉的杀招。那都统略一变招,邢铁旗的肩头早挨了一枪。朱铁堂离他最近,眼见兄弟不敌,奋力杀退了几名清兵,抢得路来,便去相助。朱、邢二人一联手,形势立变,朱铁堂一记斩马刀,斩断了马蹄,将那都统颠下马来。三人在步下战了三十余合,那都统抵不过朱铁堂的刀,正左支右绌地遮拦着,眼见得便要输与他们了,不想从旁又杀来了镶白旗副都统,四人一番混战,又杀得难解难分。
“哈哈,清狗鞑子!休伤洒家兄弟!”
那副都统闻得这一声牙尖春雷,先自惊倒了,他未见得来人模样,早被一戟砍翻了。
“李…李…李玄!”那镶白旗都统望见来人,支支吾吾地惊道。
“正是洒家!”来人豪气填四海,铁戟平九州,正是那屠龙帮主李玄!
李玄不消动手,那都统的心与枪法早都乱了,失了章法,被朱铁堂与邢铁旗刀枪齐下,剁翻了。
“兄弟接着!洒家先去了,后会有期!”李玄将一团事物交予朱、邢二人,道了声别,便又匆忙赶去别处厮杀,相助其他兄弟解围了。
邢铁旗展开那团事物,却见是一面镶白旗,高兴道:“今日终于夺到清狗鞑子的真旗了!”言毕,“呸”地一声,邢铁旗对那面镶白旗吐了口唾沫,又狠狠踩了几脚,这才将其倒插在腰间。
此后,李玄又见了裁缝依无寒,此人手持大铁剪,是个使奇门兵刃的高手,三五十个寻常旗兵,根本近不得他身;其又以绣花针为暗器,针如雨落,例无虚发,端的是飞针走线,十分了得。屠夫石无病,他杀得最欢,他最善的便是打杀那些畜生不如的狗官,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只是白白被那些误国误民的狗东西弄脏了他的杀猪刀。厨子时无疾,他与石无病二人也可算“一个是美玉无瑕,一个是阆苑仙葩”了,此人之奇,怕是古今战场无双,李玄初见得他身在沙场,却背了这么多做饭的家伙事,也差点笑出声来;后李玄见此人铁勺、菜刀之上的武艺极是不俗,便生敬意;再见得此人能以周身杂物随机应变,其背上铁锅又能防刀矢,这场仗被他打得好似游戏一般,李玄倒怪自己见识浅陋、大惊小怪了。
一场仗下来,清兵被屠龙好汉们打得落花流水、七零八落。多时无战事,那许多八旗子弟日日在边关用百姓们的血汗花天酒地、大享清福,他们的刀只欺压得良善,何曾见过屠龙帮这许多大虫般的人物?今日一战,只杀得他们个个哭爹喊娘,屁滚尿流,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若漏网之鱼。
那“一字降龙”阵被屠龙好汉斩了头、去了尾,又钳制了中军,已成将死之蛇。此正是屠龙帮军师兰志南的锦囊妙计,此破阵之法有名,唤作“双鹏钳龙法”。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京凉山军师兰志南似乎确有诸葛之能,他那“病诸葛”的绰号倒也十分的名副其实。羽扇纶巾,睥睨百万虎狼,引得江山变色,弹指一笑破千军,震惊王师万里,如此天神般的人物,常人怎及!
屠龙帮今日之胜,所依者不是帮主李玄勇冠屠龙三军的绝世武功,不是军师兰志南智绝古今无双的锦囊妙计,也不是其他某一当家的个人功劳。站在屠龙帮“替天行道”、“为国为民”大旗之后的,是无数最广大的百姓,是这世上古往今来最大的力量,可教朝代更替、主宰历史,可教风云变色、人定胜天。既获得了最广大百姓的支持,有这般惊天动地的能量,屠龙帮焉有不胜之理!此之谓天道、人道、江湖之道、武侠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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