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周漫柔眼角的纹路笑起来显得有些明显,可却更加的柔和了,“你和你姐姐当初嫁到贺兰家的时候,我就担心你们两个以后会不幸福……”
她说起来有些愧疚,“也怪我乱指鸳鸯谱,当时和你妈妈约定好了,以后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要给他们定下婚事。我从小就和阿枢这么说,后来他跟我说想娶的人是你,我还开心了半天。”
贺兰枢主动说要娶自己?
温玖疑惑的皱了皱眉,当初温夏刚满十九岁的时候,就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几乎是在她生日的第二天,温建国就和他们商量了这件事情。之后,贺兰家的人就带着聘礼过来提亲了。
难不成……就只因为那一年见过的那一面?
温玖有些不可置信的想。
“说起来你们还见过……”周漫柔的声音轻快,像是陷入了回忆,“那个时候阿绍刚被他父亲带回来,我就动了心思。把这两个孩子带到温家去和你们见一见,正好定了娃娃亲。”
温玖对这些其实并没有印象,所以只能静静的听着。
“你父亲说你生病了,一个人在二楼的阁楼上面住,阿枢就跑上去找你了。”周漫柔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温玖道,“后来他下来跟我说阁楼上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妹妹,问我要是娶老婆的话,能不能就娶你……你这孩子也是的,第一次见面就在他腿上咬出了那么大的一个伤疤。”
温玖闻言一窘。
他记得一些事情……就是温夏爱给他打扮。
从小除了保姆之外没有人管他们,但是保姆毕竟只是保姆,对他们的关心也很有限,照顾了一顿三餐,每天洗澡就算是尽到了义务。
温夏那个时候也小,又是爱打扮的年纪,就算是再懂事,也忍不住会想玩的。
而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只会一个人呆呆的坐在角落里面的温玖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她最好的模特。
那一次他还记得,贺兰枢见面没一会儿就要撩他的裙子……可能他是好奇心发作,可温玖却死死的记得温夏跟他说过很多次的话:
要是有人要掀开你的裙子的话,你就狠狠地打他!
本来防备心就很重的温玖顿时就张大了嘴巴死死的咬住了贺兰枢的小腿,一直到嘴巴里面都是血才松口。
贺兰枢却严肃着脸,因为疼痛有些颤抖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块方巾给他擦嘴巴。
“你不要害怕,你只是生病了,等到明天睡醒就会好了。”他的脸上那个时候还带着矫正视力的眼睛,牙齿上面也有很可笑的牙套,由于少了一颗牙齿,说话还有些不清楚,“我叫贺兰枢,你要好好的,我改天再来看你。”
那个时候的温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他呆愣的坐在房间的木地板上,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又像是没忍住的笑了一下,说道:“说不定,你以后就会是我的合法丈夫,我们还可能会有一个小宝宝呢。”
他并不懂得这话的意思,却一直都仔仔细细的记得。
温玖的回忆被周漫柔再一次拉了回来,只听她道:“后来他就一直这么跟我说,就连阿绍那次说他想娶你,阿枢都没有同意,第一次翻了脸。”
周漫柔笑着从一边的抽屉里面取出了一个保管得很好的相簿。
温玖也顾不得身体不舒服了,坐近了一点,看着周漫柔把相簿摊开放在他们两个人的腿中间。
“阿枢以前对阿绍都是有求必应的,他因为你的事情生气,我还觉得挺欣慰。”周漫柔抚摸着照片上一张张带着笑容的脸,感慨道,“阿枢小的时候也是很爱笑的。”
他听出了周漫柔话里有话,于是接过了相簿静静的看了她一眼。
“贺兰绍以前……做过什么吗?”温玖提起这个名字就忍不住的皱眉。
贺兰绍这个人,心胸狭隘,容不下人,而且疑心病很重,又睚眦必报,见不得别人有一丁点儿比他好的地方。
周漫柔刚才跟他说过,贺兰枢小的时候对贺兰绍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他也能够想到,一个人孤零零长大的贺兰枢一定很喜欢那个比他要小好几岁的弟弟,所以事事都会让着他。
“就在他说他想娶你,阿枢不同意之后。”周漫柔双手合十交叠在小腹上,面色渐渐的冷了下来,“那天阿枢觉得有些内疚,让我跟他一起买了一个蛋糕,想要找阿绍和好。”
温玖的手捏了捏腿上的相册,直觉周漫柔接下来可能会说出一些甚至会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阿绍的房间在二楼,楼下是花园,种的是一些万年青。”周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把那里的万年青全部砍断了,大家都以为他是心情不好。可那天他却把阿枢从二楼的窗口推了下去。说在和他玩捉迷藏。”
温玖脸色顿时一白。
那个时候,他们多大?十岁?十二岁?
“我今天和你说这么多,也是因为一时感慨。”周漫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阿绍自始至终都记得谁是他的生母,我和他总是亲近不起来,他恨我才是夺走他父亲的凶手。”
“你之前的样子,我还有些担心。不过现在就好了。”周漫柔看着温玖咬着下唇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阿枢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一直没有说,但是不代表不知道。”
她言尽于此,也不好再直白的多说什么,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温玖看着她起身离开这里,低头紧紧的攥着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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