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灰溜溜地蹦到墙角。
小白和小灰先后跳上沙发,找了个舒服的角落窝着,紧紧依偎在一起,间或来个亲亲。
方居然看得直乐,对谢览说:“我说什么来着,真爱是可以跨越物种和性别的藩篱的,他们一猫一狗都能产生真爱,我们俩小受为什么不行?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呀。”
谢览趁机又往景梁丘怀里靠:“嘤嘤嘤梁丘,他调戏我。”
秦松夜在沙发上坐下,拿了个苹果来啃,边啃边说:“哟,居然,什么时候口味这么重了,他你也能下得去手。”
方居然暧昧一笑:“偶一为之,别有风味。”
方小南绕着那蠢兔子转圈圈,转了半天,那兔子垂着耳朵不理他。兔子自觉风仪受损,无颜面见世人,方小南却以为是自己今天没绑长耳朵,兔子不带他玩儿了,于是急赤白咧地跑进厨房咬金楚南裤脚。
金楚南正炒虾仁儿,边翻动锅铲边问:“方小南你干什么?”
方小南晃动着耳朵呜呜着。
金楚南:“要绑长耳朵啊,你去把你爸那包叼过来,丝袜在那里头。”
方小南飞速跑出去,叼着方居然的包又进了厨房,金楚南关了火,把虾仁儿盛出来,取出黑色丝袜,用小橡皮筋儿给他绑上了。
方小南晃动着满头黑丝,跑向那蠢兔子。兔子看了看方小南的耳朵,灵魂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一条狗子,一条短耳朵的狗子,为了成为一只兔子,不顾世人的指点和目光,竟用黑丝来弥补自己的缺陷,这样的身残志坚,难道不令世兔为之动容么?而他,天生就拥有长耳朵,却因为一时的挫折,就一蹶不振,难道不该感到羞愧么?
兔子受到了鼓舞,走出阴霾,挺胸抬头,迎着世人的冷眼与嘲笑,站到了世界的中央。
秦松夜边啃苹果边问:“毛毛你要做什么?”
他要做什么?
他要表演一项绝技,一项苦练多年,从未示人的绝技。
倒、立、拉、屎。
他用那双短小的前腿撑地,后腿搭在沙发上。
于是,秦松夜手中的苹果掉在了地上,方居然嘴里的橙子也忘了咀嚼,谢览从景梁丘的怀中抬起头来,景梁丘惊讶得睁大了眼。
而那两只愚蠢的,只顾着秀恩爱,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猫狗,也被震慑得目瞪口呆。
只见从他那短小尾巴后边的某处,一粒粒圆润的兔子屎缓缓落下,沿着他线条优美的脊背,滑落至头顶,最终一个弹跳,落到地上。一粒又一粒,一粒又一粒,源源不断,生生不息,散落向四面八方。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就是他的道。
围观众人都被震慑住了,空阔的房间内,一时寂静无声。
兔子毛毛嘴角扬起一个轻蔑的微笑,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太小看我了。
众人正震慑间,那兔尾后头,最后一粒圆润的兔子屎滚落了下来。只见兔子的尾巴急速地抖动,他那毛茸茸的小屁股也跟着剧烈地抖动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将要喷薄而出。
兔子那朝天的屁股上头,一股黄色的液体缓缓喷出。
方小南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拉了这么多干的,竟然还能拉出稀的,并且能形成小水柱,没有几年的苦练,是断然做不到的。
那小水柱徐徐绽开,如一只小小的喷泉。俄而,喷泉越来越高,pēn_shè的范围越来越广,如一朵开到荼蘼的花。
那是这世间最绝美的风景。
方小南眼角不由自主地留下一行清泪。
师父,你做到了。
☆、第三十一章
浮华喧嚣之后,唯有寂寥。
兔子毛毛感到屁股后方吹来一阵凉飕飕的风,他想,这或许就是高处不胜寒吧。
无敌是多么寂寞啊。
随即,一把大蒲扇狠狠扇在他屁股上,秦松夜黑着脸骂道:“毛毛你疯了吗?这可是新买的沙发,你给我弄这么脏!”
毛毛随着惯性往前一跃,倨傲地看了看秦松夜,而后缓缓闭上了眼。
吾心愿已了,此生再无憾事,弄脏了你的沙发,你把我项上头颅取了便是,我若是喊一声疼,我就不姓毛!
秦松夜放下蒲扇,捂着鼻子,把那蠢兔子拎进卫生间冲洗一番,又给他吹干毛发,然后把他关了禁闭。
秦松夜教训道:“关你三天禁闭,给我好好反省。”
毛毛不痛不痒地哼了一声。
秦松夜:“三天不许吃肉,只准吃胡萝卜和饲料。”
毛毛兔躯一震,两只前爪握住笼子的栏杆,不敢置信地看着秦松夜。
丧心病狂!丧心病狂!
毛毛是只非同凡响的兔子,平生没有别的癖好,就是爱吃点儿荤的,除了兔肉不吃,别的都能来上两口。就像上了年纪的酒腻子,每天不浅酌那么两杯,总觉得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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