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王府和平恩侯府联姻,让程墨再次成为京城朝臣百姓热议的中心,老百姓羡慕之余,也只能意淫一把,想像自己变身北安王;满朝文武、勋贵的感受就不同了,程墨阵营的人欣喜不已,而一些觉得程墨崛起太快,对程墨心怀顾忌的朝臣不约而同上奏折,要求两家解除联姻。
这些奏折,刘询一律留中。于是一些朝臣去拜访许广汉,或指责他把女儿嫁人作妾;或做痛心疾首状,痛陈两家联姻的害处;或扮好人,提醒他要为家族考虑,皇后的娘家有北安王这个强助,定然遭皇帝所忌,说不定会有灭族之祸。
许广汉只是一个小吏,本就没什么见识,听这些人痛陈厉害,吓得不轻,赶紧进宫和许平君商议。
许平君本就有些不情愿,总觉得亏待了妹妹,一见老父动摇,也起了退婚的念头。晚上刘询回建章宫,她道:“虽说大哥年龄和婉儿相当,可上头还有一个霍王妃,不如把这门亲事退了,为婉儿另择良配。”
刘询笑道:“诏书一下,还能更改么?朕封婉儿为北安王侧妃,和苏氏平起平坐,如何?”
许平君摇头,道:“侧妃可不是正妃。”
到底身份还是差了。
刘询道:“小君,婉儿过门,上头没有公婆管束,霍氏又是明理之人,她不会为难婉儿,你看她对顾氏、赵氏如何?把婉儿嫁到有公婆,甚至太公、太婆的人家,规矩礼节又繁琐,婉儿受得了么?”
能屹立至今不倒的勋贵,哪家没有重重规矩?这些规矩正是他们成为贵族,能在人群中一眼与普通大众区分开来的所在。
许平君一想也是,妹妹嫁进北安王府,起码想干什么干什么,没长辈管束。她想通了,反过来劝许广汉:“陛下看好这门亲事,您就别再听那些人乱说了。我原本还觉得北安王亏待妹妹,可昨晚想了半宿,父亲,我们的出身也普通得很,不如就妹妹的意,同意这门亲事吧。”
许广汉没什么主意,只要大女儿答应,他哪会反对?亲事就这样定下来。
那些别有用心的朝臣开始上奏折围攻程墨,各种吹毛求疵,有一位老臣甚至连他当年烂赌,赌光祖业的旧事都拿出来弹劾,说这样的人,如何能居高位,甚至为异姓王?
这封奏折连小陆子都看不过眼了,叫郑春悄悄出宫,向程墨递了消息。
程墨大怒,说他别的犹可,拿这件事出来说,完全没道理,不说当年他还没穿过来,就说这些年,他一直没有赌过,跟张清、武空等人打牌,也是娱乐消遣,何曾真的上过赌坊?现在翻出这笔烂帐,想干什么?
不过两天,司隶校尉便查到这人小时候拿人家的桃子不还钱的“光荣事迹”。程墨上了一封奏折,说这人人品败坏,连桃子这么不值两个铜板的东西都赖帐,怎能在朝为官?并把这件事散布出去。
刚好是桃子大量上市的时节,这人走到哪,有些促狭的人便上一盘桃子,打趣他,让他多吃两个,省得拿人家的桃子不还钱。这人气得吐气,却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张敞再次上门求见,道:“王爷位极人臣,和平恩侯府结亲,又处于风口浪尖,不如低调些,以免引起陛下忌惮。”
他冷眼旁观多日,朝野中大半朝臣反对这门亲事,以致攻讦程墨,不过担心程墨地位牢固,权力太大,危及皇室。
臣子都这样想,何况皇帝?若刘询决心对程墨动手,皇后的娘家又如何,不也一样人头滚滚?因而,当务之急,还是收敛。
在来北安王府之前,杨敞考虑了两天,最后决定试试,就当递投名状,若是程墨虚心纳谏,他不妨成为程墨阵营中的一员,若程墨不听忠言,他定然疏远程墨。
程墨用招待普通客人的茶招待他,一听这话,马上吩咐榆树端茶具来,用特制的工夫茶具招待他,待小泥炉水沸,茶香四溢,他道:“子朝之言,正合我意。”
如果不是为了避祸,他何必辞去所有实缺,只当闲散王爷?许婉对他动心,死缠烂打,以致他一时失控,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事已至此,他并不后悔。可和皇后娘家结亲,会遭遇什么,他心里却是有数的。
杨敞笑了,端起茶杯,道:“王爷,下官以茶代酒,敬您一杯。请。”
眼前的青年看着年轻俊朗,却着实精明,若光看他的外表,不把他当回事,定然会吃亏。杨敞决定以后跟程墨走,成为他旗下的一员。
杨敞走后,程墨以筹备婚礼为由,闭门谢客。
最近一段时间,他闭门谢客的次数实在有点多,每次闭门谢客一段时间,便会引爆新的话题,让人羡慕嫉妒恨。那些上门求见,却不得其门而入的人,越发猜测他要干什么,甚至有人开了盘口,赌他接下来的动向,是迎得美人归,还是重回朝堂,抑或引得皇帝猜忌,身死族灭?毕竟他的妻室来历都非同小可,这些都是不可忽视的力量。
有谣言传霍光要废刘询,扶立程墨为帝。这条消息不过半天,便传遍朝野,很多人不相信,更多的人却半信半疑。
丙吉听到这消息,来见刘询,道:“陛下,这种谣言最是要不得,还请陛下下诏,传播谣言者,斩。”
刘询最猜忌的人便是霍光,若说别人拥戴程墨为帝,刘询绝对不相信,可若这个人是霍光,刘询不得不信。他心里正不自在,道:“卿的意思?”
丙吉道:“散播谣言者其心可诛,分明是离间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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