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点了灯放在案板旁边,帮着打下手。(看小说请牢记)
赵雨菲做惯针线,飞针走线间,一件圆领衫就做好了。再缝了同色的腰带,让刘病已试穿,长短胖瘦十分合身。
“谢谢雨菲姐。大哥,你看——”刘病已欢天喜地在程墨面前转了个身,让他看自己穿新衣的样子。
总算露出少年心性了。程墨含笑点头,道:“你雨菲姐的手艺不错。”
“那是。”说起做针线活,赵雨菲一向当仁不让,道:“赶明儿也给你做一件。”
她早想给程墨做了,就是挑来挑去,没有合意的花样子。给刘病已做只缝件圆领衫,衣襟下摆领子各处都没绣花,给程墨做可不能这样简单。
程墨笑道:“不用你这么费神,请两个裁缝就是。”
他有钱惯了,习惯了能用钱请人做,不自己动手。给刘病已做件外衣,是因为明天要上学,不能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去私垫,这样会没面子。而他就无所谓了,反正有的是衣服。
赵雨菲白了他一眼,这木头。
刘病已笑了,道:“大哥,雨菲姐一片心意哦。”
连他都懂了。赵雨菲又送程墨一个大大的白眼,道:“我们不理他。”
程墨哈哈大笑,道:“明天还要上学呢,赶紧去睡吧。”
“大哥,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刘病已有些羞涩道:“就在坊内转转,不出坊门。”
他想偷偷溜出去,又觉得不好瞒着程墨,程墨为他做这么多,对他这么好,瞒他,很过意不去。
程墨有些讶异,但还是道:“要不要让人跟着去?”
赵雨菲却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
都二更天了,明天还要上学,还到处跑,实在不像话。
刘病已低头不说话。他不想骗程墨和赵雨菲,也不想说实话,只好不吱声了。
有问题。程墨温声道:“去吧,快去快回。”
赵雨菲还要再说,被程墨眼神止住了,也没提让他带小厮一块儿去的事。
刘病已应了一声,低头快步出门。
“他这是怎么了?”赵雨菲不解。
程墨道:“他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就不问。让狗子给他留门吧。”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他既不愿说,自有不愿说的道理。
赵雨菲嘀咕:“神神秘秘的。”
“哈哈哈。”程墨取笑道:“开始有当姐姐的感觉了?”
赵雨菲也笑了,道:“你别说,多这么一个懂事的弟弟也不错。”
他刚才帮着打下手,又乖巧又聪明,确实让赵雨菲对他的印象好得不得了。
程墨也有同感,道:“不早了,你忙了一天,也去睡吧。”
赵雨菲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缓缓点头,回房了。
程墨坐在案前看起竹简。如果细看竹简上面的字,就会发现,虽然不是霍书涵案前那些竹简,但上面的字,却是一样的。
在乐圆的引导下,官帽椅之争,已彻底变成周礼之争。争论的焦点不再是官帽椅是不是箕踞,而是,周礼所谓的跽坐才合乎礼仪,是不是正确的。
程墨交给安国公那份竹简上,第一条,便是为官帽椅正名。要为官帽椅正名,首先得质疑周礼对于“坐”的描述。怎么坐才是合法的?周礼说只有跽坐才合法,可周礼流传至今,已有几百年了。当时,生产力不发达,大多数民众衣不敝体,连裤子都没有,不跽坐,难道把下身某个羞羞的部位袒露于人前?
现在不同了,民众有四季衣裳,达官贵人更是有皮裘锦衣,哪里还用得着跽坐?要与时俱进嘛。
而如果不跽坐,坐在地上,两腿伸开,那得多难看?这时候太祖就派上用场了,他老人家因为箕踞,以粗俗无礼的形象留名青史。
但是坐在官帽椅上就不同了,两腿分开离地,仪态端方又与传统的箕踞不同。
乐圆按照程墨提出的思路,打了陶然一个措手不及。陶然一听,居然可以这么无耻地把箕踞于地跟箕踞于官帽椅分开?还跟他抢着拿高祖说事,真是气死他了。正要反驳回去,乐圆得理不饶人,唾沫喷了他一脸,哪有让他说话的余地?
虽说出面的是乐圆,但提出新思路的却是程墨,所以安国公得到消息后,马上让张清来请程墨过去,商量下一步怎么走。
随着第一场胜利,安国公对程墨更为欣赏,能提出这样的观点,站在新的高度,他的格局比重臣们都高啊。
今天同时在场的,还有像打了大胜仗一样得意洋洋的乐圆。他在来安国公府之前,已得知自己借以大出风头的观点来自程墨,所以对程墨分外客气。并不因为他年轻而轻视,相反,还连声道:“后生可畏。”觉得程墨不入官场,可惜了。
再次看了双方的论点,程墨勾了勾唇角,这场争论,越来越精彩了。
同一时间,上官桀也在看竹简,上面详细列举了程墨十八年的生平。例如,五岁时扔石头进某邻居家院子,被脱裤子狠打屁股;十四岁时偷看坊东头王寡妇洗澡,被王寡妇追大半个坊;十七岁时把老爹留下的两进院子低价贱卖了,在赌场赌了三天三夜,出来时身上没有一个铜板;今年年初,和钱二打了一架,晕迷两天,醒来后,整个人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
上官桀保养得极好的手指轻轻划过最后一段话,一切的根源,都在晕迷那段时间啊。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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