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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找对思路,立即雷厉风行起来,逼着张清来求程墨。
你带领朝臣们上奏折请求皇帝册封霍书涵为后时,怎么不想想和五哥是通家之好,现在倒拿这个出来,要人家教你怎么逃过一劫?张清拉不下脸,不肯来,挨了安国公一顿揍。
张清的妹妹十四娘看不过眼,叫他的小厮,赶紧到永昌侯府报信。
小厮在这里混熟了,一路畅通无阻飞奔进去,一见程墨便哭:“侯爷再不过去,十二郎君要被国公爷打死了。”
程墨嘴角抽了抽,这是唱的哪一出苦肉计?
“你去请国公爷过来,我有话说。”好兄弟有难,不得不救啊。
安国公一听程墨肯出手相助,换了衣裳赶了过来。
他脸皮比城墙还厚,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见了程墨,笑得跟一慈善长者似的,道:“恭喜五郎,贺喜五郎,得配淑女。”
本朝风俗,长辈称呼晚辈,按族中排行称呼,他这是打亲情牌呢。程墨还真没跟他计较,道:“伯父请里面坐。”
两人刚坐定,安国公还没说上话,霍书涵风风火火来了。她一向雍容华贵如牡丹,这时跟一阵风似的,把程墨看得一怔一怔的,道:“怎么了?”
霍书涵眼角瞄都没瞄旁边起身,要和她打招呼的安国公,道:“我有话跟你说。”
这就是不欲让安国公知道了,安国公识趣,忙道:“我刚好内急,两位有话慢慢说。”叫过廊下候着的榆树,道:“茅厕在哪里,快引我去。”
榆树带他去了。
待他走远,霍书涵才道:“外间传言,你可听说了?”
她的墨被风吹乱,垂落在脸颊两侧,没了那种高高在上的高贵范,更像俏丽的邻家小妹,程墨的呼吸乱了,很想凑上去亲个嘴。
见他眼神灼热,霍书涵急了,道:“你知道外间都说什么吗?”
要是那些话传到皇帝耳里,哪怕亲如兄弟,也会小命不保啊。霍书涵急得跺脚,实在是淡定不能。
程墨定了定神,别过脸,尽量不去看她,道:“你是说下一任皇帝的传言吗?陛下已着廷尉去查了。”
“陛下知道了?”霍书涵容失声,道:“他怎么说?”
有没有怀疑你?
程墨道:“我们慢慢说,你先坐下。”
既然皇帝已经知道此事,也就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了,霍书涵深深呼吸,在椅上坐了。
刚好水沸了,程墨泡了茶,把一杯热茶放在她面前,道:“你什么时候回府?”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好吧?霍书涵瞪他。
她的眼睛又大又亮,眼神清澄,黑白分明,被这么一双妙目瞪了一眼,程墨半边身子都酥了,把和刘询的交锋说了,道:“幸好我没藏私,要不然陛下可真要疑心了。”
皇帝是高危职业,一旦被揪下宝座,会连小命都没,所以坐上这把椅子的人,都会变得小心又小气,眼里不揉沙子。被皇帝猜忌的后果,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听说程墨不仅知道了这件事,而且做了最好的应对,霍书涵松了口气,这一放松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墨散乱,不禁伸手抿了抿鬓边的碎。
她一抬手,包裹在衣衫中的高耸尽显,刚刚急驰,俏脸红晕还没褪尽,修长白哲的脖颈更让人移不开眼睛。
程墨全身的火都往某一点涌去,情不自禁起身,亲了她一下。
温热的唇一触即离,霍书涵猝不及防,怔了一下,抬眸看去时,见程墨眼观鼻,鼻观心,正容端坐,好象刚才的“偷袭”不是他干的。
霍书涵不禁莞尔。
程墨看似老僧入定,其实眼角一直偷偷瞄她,见她没生气,也笑了,道:“难为你特地跑来。我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没什么好怕的。”
这是看出她惊惧,安慰她呢。
霍书涵道:“是母亲放出的风声。”
这句话,她说得很慢,声音很低,眼底有抹不开的阴霾。母亲这么做,是全然不顾她了。
这是人家两母女的事,程墨不好说什么,过了一息,才道:“是岳母做的,廷尉就算查出来,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你放心好了。”
现在只有霍光拿皇帝怎么样,皇帝可不敢拿霍光怎么样,霍显妻凭夫贵,安全得很。
霍书涵不说话,把面前的茶喝了,道:“大概母亲不死心……”
程墨也这么想,把和霍光的吉期之争说了,道:“岳父尚不知道自己惹陛下猜忌,还想着牢牢把控权力,只怕杀身之祸不远了。”
最可笑的是,一门富贵、鸡犬升天不知足,还一心一意要把女儿送进宫。自古以来,后宫的女人何曾能左右朝堂,引导历史走向?
霍书涵叹了口气,道:“母亲一味孤行,父亲又退不得。他在朝中再谨慎小心,也得罪不少人,要是退了,只怕不得善终呢。”
程墨很想说,恰恰相反,他死后,你母亲和兄弟们无法无天三年,皇帝看在他有扶立之功的份上,都没对你们一家子怎么样,要不是你母亲作死,要谋反,事情败露,皇帝还不敢动你们呢。
“现在朝堂上下,都是岳父的人,岳父有什么可担心的?”程墨道。
连皇帝都是他扶立的,得看他脸色呢。
霍书涵低头不说话了。
两人都明白,到霍光这程度,是不舍得放弃到手的权力。权力于男人,就像白粉,一旦沾上,没几人戒得了。
他们相对而坐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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