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莹怒气冲冲回府,闹着若不立即请媒提亲,她便要上吊。刘淘甫的夫人沈氏吓得脚酸手软,马上命人去叫丈夫回府。
刘淘甫一听宝贝女儿要上吊,吓坏了,放下公务,来不及坐车,打马赶回来。一进门,先被妻子沈夫人臭骂一顿,再喝令他马上答应这门亲事。
女儿要上吊,妻子下了死命令,他敢不答应吗?马上拍胸脯保证亲自向程墨许婚。
刘思莹破啼为笑,也不想死了,由婢女服侍着重新梳洗更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陪着沈夫人开库房查看要哪些做嫁妆。
和武空张清说话到三更的程墨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是进宫当差的日子,程墨像往常一样早起练半个时辰弓箭,洗澡换衣服出门。
刚进宫门,刘淘甫的随从,就是曾经代刘淘甫去太医院看望罗安的那位,迎了上来,笑得眼睛没了缝,道:“恭喜五郎,刘大人有请。”
在御街遇上,一起走的几个盛夏团成员表情怪怪的,刘大人有请,用得着恭喜?
程墨心里咯噔一下,跟几人说一声,和随从拐往去刘淘甫公庑的小路。看看周围没人,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银票,悄无声息递了过去,道:“借一步说话。”
随从以袖子为遮掩,接了银票,和程墨一前一后去了茅厕。一柱香后,两人从茅厕出来,急步去刘淘甫公庑。
刘淘甫昨晚想了一宿,程墨这两个月的表现中规中矩,从不迟到早退不说,训练出操也不落人后,跟以前相比,实在是变了一个人。如果他能继续保持,把女儿嫁给他也没什么。
想到女儿终身有着落,他犹如焕发第二春,整个人容光焕发。一早派人在宫门口守着,只要程墨一到,马上请过去,他要亲口许婚。
随从们都很奇怪,大人今天很反常呀,平时不苟言笑,今天一直笑眯眯的,这是有喜事?莫非要升官?
程墨刚和随从踏进院子,便有人进去通报,刚到廊下,里面一叠声叫程墨进去。在廊下侯着的几个同僚很是愤愤不平,有人忍不住嘀咕:“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他们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了,也没见刘大人传见。
程墨朝他们笑笑,迈步进去了。
先前那人还要再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你没看到青山吗?肯定是大人找他有事。”
青山便是那个在宫门口候着的随从了,有传言说他是刘淘甫的娈童。不过刘淘甫怕老婆怕得厉害,这种事,谁也不敢乱说,也就在羽林卫传传而已。
刘淘甫一见程墨,笑得见眼不见缝,程墨刚要行礼,他一把扶住,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快快坐下。”
果然是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爱。他上上下下看了程墨几遍,只见他眉疏目朗,鼻梁又直又高,薄唇棱角分明。嗯,唯一美中不足,是下巴尖了点。不过没关系,只要成了他刘淘甫的女婿,天天大补药吃着,还怕他胖不起来?所以,这点可以忽略不计。
程墨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在下首坐了,道:“不知大人叫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青山很识相,并没有一起进来,而是站在帘外,堂中只有他们两人。
刘淘甫先哈哈笑了两声,道:“五郎进羽林卫有七八个月了吧?以前倒是吊儿啷当,现在改变了不少。刘某看五郎肯上进,心里欢喜,想把独生爱女许配给五郎,不知五郎意下如何?”
他眼神灼热,笑吟吟地看着程墨,只等程墨点头,马上公布喜讯。
如果不是青山透露消息,程墨一定吓得逃之夭夭。现在程墨淡定得很,做沉痛状道:“大人厚爱,属下愧不敢当。属下身无长物,家徒四壁,哪敢高攀令千金,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贤婿不用客气……呃,你说什么?”
刘淘甫压根没想过程墨会拒绝。女儿是长得糙了点,但凭他的身份地位,哪个白痴会拒绝送上门的青云路?只要成为他的女婿,少奋斗三十年不说,飞黄腾达是肯定以及一定。他还以为程墨谦让,待得叫了声贤婿,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年,竟是一口拒绝了他。
程墨道:“属下不敢高攀,请大人收回成命。”
什么不敢高攀,分明是看不上他女儿。刘淘甫大怒,脸一阵红一阵白,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程墨不再跟他掉文,很光棍地道:“这门亲事,属下不愿意。”
“你!”刘淘甫气得倒仰,手指程墨:“滚出去。”
“是。”程墨从善如流,起身行礼,从容离去。
他还真的走了!刘淘甫气得胸膛不停起伏。太丢人了,就他这样的出身,要功名没有功名,要家势没有家势,不过是一个破落户,还敢拒婚,传出去,他的面子往哪搁?回家老婆一定会罚他跪洗衣板!
候在外面的同僚见程墨进去没有半柱香便出来,以为刘淘甫很快会叫他们进去,脸色总算好了些。没想到程墨走后半天,刘淘甫一直没有动静。
同一时间,一个仆妇打扮的婆子手挎竹篮从刘府角门出来,来到一个卖肉的摊挡前。
肉摊前两个女人和婆子打了招呼,一人道:“老姐姐,你家大人是在羽林卫吧?我可听说,羽林卫里一个叫程墨程五郎的,fēng_liú成性,到处勾搭。哎呀,真是败坏羽林卫的名声呀。”
另一人道:“就是啊,怎么羽林卫还有这样的人?早该赶出去才对。”
“你们胡说些什么?”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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