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和抿着嘴苦笑一声:“就这一回还学不会教训么?楠子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去了。”
花楠心说你去不去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啊,你关照老子一个多月,老子还你一顿皮带烤肉就算是还了人情了,以后 谁管你当豹子还是当老虎。
他当时看见阿和那身儿扮相就觉得后悔了,原本以为是逼良为娼,哪知道其实是货不对板想赖账。
花楠两根手指头转着茶杯,肚子里嘟囔一句这人还真没白像他弟,贼贱贼贱的。
阿和闷头倒了一杯酒,攥着塑料杯酝酿一会儿,慢慢道:“其实,我也觉得我挺贱的。”
花楠轻轻咳嗽一声,学着梁笙的样儿特装逼地在心里评价道:唔,对自己的认识还挺到位。
阿和本来话就不少,再喝点儿酒,那就跟喝了催话剂似的,话匣子有如脱缰的野狗般一路狂颠。什么职高时表白 被奚落,暗恋对象联合同学排挤攻击他,逼得他不得已退学跑去当了学徒啊,什么学徒一开始没工资,家里又因 为他的性向问题跟他断绝关系,他活不下去只好跑去夜店当舞男混口饭啊,还有什么跳舞开始是为了赚钱,后来 发现能有效地缓解内心压抑,于是不靠这个吃饭以后也定期去犯个贱发泄一下啊……
万幸他表达能力不错,语气又始终还算轻快,不时还插几句自嘲活跃一下气氛,花楠才一直给他面子,耐着性子 坐在一边儿。
但他毕竟不是知心姐姐,也懒得发表什么感想,索性全程用烤串儿堵住自己嘴,眼珠子也越过阿和头顶,一直粘 在店里吊着的小电视上不挪窝儿,从新闻联播盯到天气预报再盯到焦点访谈,始终紧跟中央脚步不动摇。
阿和倒也不在乎他听没听,他嘴上一边说着,手上还一边拿纸巾替花楠擦烧烤签头儿上的那点儿油灰。擦干净了 递给他,自己再拿一串儿接着擦。
直到第二盘也下去一小半儿了,阿和才转了话题:“知道你也是的时候,我还挺意外的。——咱们喜欢男人的, 心里都知道自个儿跟别人不一样,反应到脸上,要么颓要么疯,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坦荡的,被我发现也跟没 事儿人一样。所以我就特愿往你身边儿凑。”
花楠终于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阿和赶紧解释:“我知道你有伴儿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就寻思着这条路不容易 ,自己没走好,看见别人走得挺漂亮,就想多看几眼。”
花楠嗤一声,无所谓地:“没什么容易不容易的,自己怎么痛快怎么来呗,关别人屁事儿。”
说完眼睛又转向小电视。八点的地方新闻刚刚开始,介绍完国内形势之后就是地方要闻,主播正在歌颂本市领导 高瞻远瞩时,梁笙突然出现在屏幕的黄金分割点上,西装革履地与几个老外掐着香槟杯谈笑风生。画外音介绍说 ,地方企业家与外籍投资商聚首某某展会,共同商讨合作事宜。
花楠惊讶地嘿了一声,心说你一混黑道儿的跟人商讨个毛啊,保护费还能卖股票么?
阿和没注意他的眼神走向,仍小声儿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你大概是半路出家,一些事儿都还没见识过,等你知 道了,说不定就不这么想了。……唉我说什么呢,你最好还是别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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