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导演拿着话筒叫停,同时指着洛如冰严厉地问:“你怎么回事,洛如冰?要眼神,眼神,你懂不懂?有没有学过表演?”
他连打了几个向前张望的手势,“眼神要坚定,冷静,还要表现出对犯罪分子的愤慨与厌恶!眼神不能飘忽不定,你明白没有?”
棚里的人都漠然望着灯光下的他,心思各异。小双端着水杯,有些愣,心说洛如冰这回是怎么了?
洛如冰自然表示明白。他也知道自己的心思不知飞到哪儿去了,根本就无心表演,但是现在不是自己说不演就不演的时候,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好了,各单位注意!再来一遍!”导演也不想耽误时间给他说戏,便对着话筒叫道。
接下来,尽管洛如冰集中精力,还是ng了几次。也许演员这一行是世界上最枯燥的职业之一,同一句话,同一个眼神,同一个动作可能会重复几十次,可仍然有人喜欢。洛如冰一个镜头重复了三十一次后终于过关,此时他的贴身t恤衫已经湿透,而外面的警服却一点也看不出来。汗水从额角一路滑进衣领,让他感觉黏糊而潮湿。
中途休息时,小双把水杯递给他,又用毛巾给他擦汗。刚喝了一口水,孟涵就跑过来问他:“小冰,你看上挺累的,要不要紧?”
“还好。”洛如冰看着他脸上还未卸完的妆,笑了笑说,“当黑社会的感觉怎么样?被打了?”
孟涵嘻嘻笑:“小喽啰嘛,总要受点挫折。”
洛如冰把水杯递给他:“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赏你一杯水喝。”
小冰今天的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是不是因为导演说了他的缘故?孟涵不知道洛如冰已经知道自己的戏份被删的事,也不知道洛如冰跟david和导演的对话。他还想问问呢。此刻就听见洛如冰飞快地说:“我要去找导演跟我说戏了。你待会把脸洗一洗,那个受伤妆看着瘆人。”
待会还要拍戏的,孟涵心想,还是简单擦擦等化妆师化妆吧。
导演见洛如冰态度挺好的,也就没再介意先前的事,就很详细地将正义刑警应该如何如何表现给他分析得跟头发丝似的。洛如冰表面上听着,心里却想待会拍完这场戏后就没我的事了,接下来的戏也不过就是在冲锋陷阵的大场面里露个侧脸而已。
他想的没错,后来的大场面他也就是露个侧脸而已,摄像机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镜头都给了男一号和抱头鼠窜的黑帮杂碎,以此来表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中心思想。
洛如冰这回ng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当然,大场面只要表现激烈的枪战和凶狠的打斗就可以了,人物的表演全是次要的。倒霉的是孟涵,他撞到了一面玻璃上。本来那玻璃是特制的,破碎的时候根本不会伤到人。可是孟涵的运气大概全给了洛如冰,他的一侧颧骨处不幸被一块玻璃划了一个小口子,可导演根本没喊停,他只好在打斗中稍微抹了抹从伤口流下来的血滴,再继续扮演一名外强中干的小喽啰。
黑帮份子有受伤的,这边的警察们自然也不是身如钢铁的变形金刚,多多少少也有负伤的情况。洛如冰光荣负伤,被抬至后方,然后去国外考察学习。呃,新剧情就是这么安排的。
为了烘托现场气氛,导演还安排了极为壮观的烟火,害得一帮警察被呛了好几口灰,但是又不能咳出来,不然就ng,只好都拼命忍着,等这场戏拍下来,洛如冰就扶着化妆间的墙壁大声咳嗽。而来另外几个演员也是咳个不停,叫化妆间里咳嗽声一片。
孟涵也下了场,伤口处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血痂下残留着点黑红的血迹。他见到洛如冰那副咳嗽的模样,便问:“被呛得厉害了?”
洛如冰大声咳了几声,接过小双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后,由于咳嗽而涨红的脸色稍稍缓和了点。瞥了一眼孟涵说:“你怎么又被画了个受伤妆?”
“这个……”孟涵轻轻地摸了摸伤口,发现已经没流血了,便说,“我去弄一下。”
弄完后,他又是一个创可贴的形象出现在洛如冰的面前,让后者小吃了一惊:“原来不是化妆的,还是真的。”他旋即微微一笑,“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上次是额头,这次是脸颊,不知道下次是什么。幸好你不是女孩,不然可就得担心嫁不嫁得出去了。”
“可我是男的,就算脸上有道伤疤也无伤大雅。”孟涵呵呵笑着,“我待会还有戏,大概要化妆师修饰一下。”接着,他望了一眼窗外斜斜的夕阳,说:“时间过得挺快的啊,不知道今晚有没有戏拍。你下一场戏是什么时候?”
他还不知道吧?我的戏份已经全部拍完了。洛如冰淡淡地笑着:“我刚拍完最后一场戏。你还有戏要拍的话,我等你。”他的话平淡至极,孟涵却如受了巨震。两人同在一个片场,扮演的角色不同,戏份也不相同。有时洛如冰拍完戏,孟涵还有戏要拍,反过来的情况也有。然而无论哪种情况,其中一个人总会等待另外一个人,就算是很晚的夜场戏也好。靠着椅子上打瞌睡的一个人会被另一个人拍醒,然后两人一起回家。只要当天两人都有戏,便是这样。
孟涵怔怔地盯着洛如冰静如止水的脸,好半天之后才错愕地说:“……你的戏拍完了?我不知道……我以为……”他咬着下唇,没再说下去。也许自己不用把之前在卫生间听到的话告诉小冰了吧——说那些又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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