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跟他一起走。他竟然没有走。奥格斯特看着苏小南,有点愣神。
奥格斯特皱了皱眉,不满的说道:“医院不允许抽烟。”
“是病房不允许。”苏小南纠正道。
“这是我的房间。”他知道竟然还在这明目张胆的抽烟!
“是我付的钱。”苏小南简单陈述事实。
奥格斯特理亏,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会还你钱的。”
“那是自然。”苏小南弹掉了烟蒂,关上窗户,看着他。
“你和他,很像。”奥格斯特被他看的不自在,主动找话题。
苏小南看着早已经空荡荡的病房走廊,轻笑一声说道:“经常有人这么说。”
“不,也不像。”奥格斯特又否定了自己的话。
“你想说什么?”苏小南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想要再点一根烟。
“你比他善良。”奥格斯特一脸真诚。
苏小南愣了一下,轻笑一声,把烟又收了回去,看向窗外,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三日后,半残人士奥格斯特神通广大的找到了苏小南的落脚点,苏小妹的家。
开门的是半睡半醒的低血压魔王,苏小南。
奥格斯特见到他的那一刻,突然后悔了……看了看表,不过凌晨五点半。一扫理直气壮的态度,有些犹豫的开口:“你需要跟我来一趟。”
苏小南拉过他的左手,看了眼时间,关了门。
奥格斯特就这样,在门外站了五个小时,直到十点半,苏小南梳洗完毕,准备去大使馆给苏小妹准备出国的手续。
“你怎么还在这?”苏小南厌恶的看了他一眼。
“在等你。”奥格斯特又恢复了理直气壮。
苏小南撇了他一眼,没有多言,按电梯下楼。
奥格斯特一把按住电梯将要闭合的门,义正言辞的问道:“你昨天晚上和安塞尔在一起对不对?”
苏小南只是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奥格斯特赌气,也跟着进了电梯。这人是gay?苏小南脑子掠过这个想法,轻笑一声,就要去掏怀里的烟,却被奥格斯特按住。顿时有些火了。
“你听我说,我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奥格斯特严肃的说。
这是唱的哪一出?要告白?苏小南冷淡的拨开他的爪子,掏烟。
“他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一口气没上来,呛到了。苏小南转身,意味深长的看了奥格斯特一眼。
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的。
其实,完全不是表白这回事。而是昨天他与安塞尔去的那家地下酒吧,出了几批新货。新鲜到滴血的肾脏。不过这事,苏小南还是在街头的当地报纸头条上看到的,这种事情,在很多非法街区经常会出现,尤其是酒吧横生的地方,喝多了磕点药,连麻醉都不需要,做摘取的人往往是他们的朋友,也许是刚认识的,也许是认识很久的,总之,良心已经被颓废的生活磨灭光了。苏小南并不是对于这样丧心病狂的牟利事件无动于衷的人,他还有那可怜的医德,不过自从遇到c,偶尔接接c的单子,就会发现,她没有一样是合法的。和那样的人合作久了,总会对这种小事感到麻木。
习惯了黑暗,要再去适应光明,苏小南显然还没法调整的这么快。
不过跟在他身后的奥格斯特却是典型的正义使者,花钱买下了报纸把那条弱小的人体器官买卖的新闻,放大在他面前。
苏小南抬头看了奥格斯特一眼,确定了这是个无法沟通的人,继续保持沉默。该做什么做什么。
“这已经是第四个受害人了!”奥格斯特咆哮道。
看到他就心烦,心烦了就想点烟,一点烟他就要啰嗦。“!”
奥格斯特最后离开的时候,就放了一句话,这事一定跟安塞尔有关系。
苏小南就不明白了,跟安塞尔有没有关系碍着你什么事了?
想到这里,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不了解这只大型犬,可是我为什么要去了解他呢?
各过各的,苏小南擅长独善其身,哪怕是和安塞尔在一起,想到安塞尔,苏小南有点自嘲,他不是独善其身,而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温柔的像窒息的海啸,冷静的像无鱼的湖水。
安塞尔。
回到住处的时候,苏小妹正在为安塞尔沏茶。苏小南皱了皱眉,虽然很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不过未必能得到答案,干脆顺其自然,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
“小姐,我要的是咖啡。”安塞尔看着飘起的茶叶子,不应该是茶包么?为什么是散叶子一大杯?虽然这样想,他还是保持着那完美的绅士风度。
“嗯,你看你眼白有红血丝。”苏小妹毫不介意的翻下他的眼皮,“眼皮发白。你操劳过度,需要休息,而不是提神。我去买点猪肝。”
安塞尔轻挑眼角,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中国人热衷于内脏。
专门做心理学病理研究,俗称神经病专家的苏小妹,读懂了他的表情。
“你有点贫血。多吃点猪肝有好处。”说着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小南,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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