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欲调笑一阵,珑玉目光一瞥,叫道:“唉!前面有个书生。”
凌续望去,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正焦急的站在路边,衣服上沾的全身泥土,正焦急的看着他们想拦下,这四周荒无人烟,除了赶路的人再无人经过,那书生看到人激动差点落泪,忙冲上去求救。
“唉……说来惭愧,小生本欲到朔州访友,没想到雇的车夫心黑手辣,行到半路竟又要加钱,我不答允便把我赶下来自己走了,我在附近呆了一晚上迷了路……幸亏遇到凌兄,此大恩大德真是不知如何报答。”书生向凌续深深鞠躬感谢,“在下名叫季朝宗,取自‘沔波流水,朝宗于海’,若以后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定当万死不辞。”
“不必多礼,我也正好要往朔州去,不如结伴同行?看季兄体弱,先上马车歇会吧。”
季朝宗大喜,又一番道谢,一脚踏上车看见帘下有一抹深红的衣角,犹豫道:“车上可是尊夫人,这……这不太好吧。”
珑玉在里面听的急躁,直接伸出雪白的腕子把季朝宗往里一拽,季朝宗猝不及防跌了进去直跌个头晕眼花,待回过神发现面前坐着一位美人,虽是男子却更添了几分凌厉的美感,深红锦袍衬的人肤白胜雪,一头青丝没束起随意的披散着,正弯着一双含情似水桃花目打量他,季朝宗猛的缩到角落里,结结巴巴道:“公子……公子好,在下季朝宗。”
珑玉见他一身月白色长衫被泥灰染的脏兮兮,不禁笑道:“季公子这是刚从泥潭中爬上来?”
季朝宗摆摆手:“不不不,我,我是昨夜太黑看不见路,不小心摔了好几下,让公子见笑了。”说罢他又被珑玉的笑颜迷的直发呆,脸上一片血红。
珑玉调整了个姿势斜靠在窗前,问道:“公子一直盯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
季朝宗脸更是红的要冒烟,举起袖子遮住脸道:“我我我我,唐突佳人,给公子赔不是,只是,只是实在少见如公子这般样貌的人……”
珑玉笑眯眯的还想逗逗他,却听凌续在外面清了清嗓子:“咳——”只得悻悻作罢。
季朝宗好奇道:“不知公子和凌兄是什么关系。”
珑玉怕在外太高调反而给凌续惹麻烦,便含糊道:“是我兄长,公子叫我珑玉便可。”
季朝宗呆呆地“嘿嘿”笑道:“珑玉,你们是去朔州游玩吗?”
珑玉点头应了一下,在车里跟着季朝宗大眼瞪小眼着实无聊,当着外人面又不能和凌续说些亲密的话,当真无聊透顶,那季朝宗却从书筐里掏出了一本书看了起来,珑玉闲不住,凑上去同他一起看了起来,季朝宗和珑玉挨的紧,鼻间尽是珑玉身上的清香,僵硬的书都不会翻了,尴尬道:“珑玉也喜欢读书吗?”
珑玉凄声道:“说起来也是珑玉命苦,小时候特别喜欢念书,可因家中原因已是多年未碰看。”又捂住自己的嘴做出一番悲痛姿态。
季朝宗同情道:“何时读书都不算晚,若珑玉喜欢,我在家中也时常去教书,不嫌弃的话我在这路上也可以教你一些。”
珑玉立刻笑逐颜开:“好呀,季公子不嫌我这个学生笨就好了。”
季朝宗教人方面极有耐心,又发现珑玉非常聪慧,几乎一点就透,更来了兴致,尤其是专心致志教书后说话也顺畅了许多,谈起自己知道的领域简直是滔滔不绝,珑玉还时不时给他鼓励夸赞他。
可怜凌续吹着风一个人在孤独的在外面,简直要把缰绳扯断了。
入夜后三人围在火堆旁进食,季朝宗填饱肚子又想和珑玉接着聊,凌续收拾好东西,转身看见头挨头的俩人大为不满,站在一旁淡淡道:“水快没了,玉儿随我到河边补一些。”
珑玉头也不回:“我腰还疼着呢,你自己去吧。”
季朝宗立刻关心道:“年轻的时候可要保护好身体,腰疼肯定是平常受凉,万一到了下雨天会很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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