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是你啊我的衍哥!”
王衍正处于青少年那要强好胜凡事都要比出个一二的中二时期,听到这个答案虽然平息了心中的不满,但暗自把顾承泽当作竞争对手了。
他回忆了下顾承泽,这才好不容易把人名与脑子里的脸曲曲折折地对应起来了。
首先,顾承泽长得好看。似乎用好看这个词形容一个青春期的男孩子也不算奇怪,凡是跟“好看”沾边的长相大约都令人想到阳光、温柔之类;但顾承泽的好看先天带着一种独来独往的冷漠;可又是这种冷漠叫学校女生们欲罢不能。
再一想,顾承泽也很高。有一次王衍跑完练习,正横穿过篮球场。他跑的一身汗,外套脱掉罩在脑袋上疲倦地走着,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同学小心”!人处于身心放松的状态很难一下子把身体反应迅速调到最高状态,于是他看见一粒篮球朝面门过来,他本能地眼睛一闭——预想到的事没发生,张开眼,看见一个长手长腿的男生截断球运球跑开了。
那边队伍里有人欢呼:“小承承好样的!”
“幸亏我们承承反应快!”
“别学我哥那样叫我。”运球的男生面无表情说。
后来打听,才知道那个人叫顾承泽,其他镇过来的学生,在高一三班。不过王衍也不在乎,他又不是小女生,再说这样的小插曲在学校生活里每天不知道要奏响多少次,更何况他后来再也没看见顾承泽;就算有,那也是篮球队一大帮人在一起训练,谁看得见谁。
那天比赛,顾承泽发挥很好,替田径队拿下一个第二名,风头紧随王衍之后。
在欢呼声中,王衍不着痕迹地把他从路人升格为对手了。这次比赛学校综合成绩很好,拿了市第一,评估结果可喜,于是校方拨经费让体育部的出去嗨一场,这一嗨,王衍记住了顾承泽:此人被赶上去唱歌,呆呆木木的样子竟然唱的那么动听,少年的声线青涩干净,肺活量惊人。不过两人到底不是体育生,在高二下学期,他这暗暗较劲的劲儿没出来个结果就被文理分班给腰斩了。顾承泽与他成了同班同学。
再后来,那种敌视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了化学反应,催化了另一种情愫,他看顾承泽越来越顺眼,越顺眼越欣赏,越欣赏越瞧不见其他人,等脑海蹦出一个“我好像喜欢他”的认知之后,王衍自己给吓了个猝不及防。
王衍坐在车里吐了口烟,想,往事不能回首啊。
不管晚上闹得多晚,顾承泽第二天准能在七点前起床。他一个人住在市区三房两厅的房子里,房子是多年前他妈妈唐蔓女士买的,很古老的格局,但后来他回国就按着自己的风格装修一番,后现代简约,很符合他的气质。
厅正中贴木纹背景墙,酒柜橱柜选用开放漆的竖纹实木材质,灯具也是自己去品牌店里挑回来的,餐桌窗帘,每一样他都细细把关。
他很注重生活品质,很在意“家”的环境,毕竟有那么几年,他在两个不属于自己的“家”里缺爱地生活过。
好几年前,在房价没像海啸般猛涨时,唐蔓女士回一次国,带了当时□□大一的顾承泽回老家奔丧。顾承泽怎么也想不到奔的是何承枫的母亲的丧。
当时唐蔓正在接电话,顾承泽在自己房间做题目,突然就听到一声哭泣,饶是他冷漠镇定惯了也被他妈那哭嚎声吓了一跳。
他放下作业出去,电话开着免提,背景里有十分遥远又熟悉的哀乐声,他爸去世那一年他听过,他外婆去世那一年也听过,一成不变的沉痛、沉重,像把锤子一下下砸着人的胸腔。
“妈,怎么了?”
唐蔓女士哭得涕泪横流,难得不顾揩泪擤鼻道:“你姑姑……走了……”
顾承泽在那一霎仿佛双耳失神了,花了片刻才反应那姑姑指的是谁。
身体来不及给出反应就感觉脸上刷下两道泪水,他心里只剩下一个担忧:那我哥怎么办,他以后一个人了怎么办。
所以在唐蔓女士和丈夫商量回国一事时,顾承泽就一言不发手脚麻利地打包好了自己的行李。
“儿子,你可以不用……”
顾承泽打断:“姑姑怎么说也照顾了我几年,应该去送送她的。”
唐蔓女士被顾承泽一句话勾起了充满愧疚的记忆,她艰难地同意了。
回去的路长不过一天一夜,可是顾承泽知道,他和何承枫回到过去的路怕是得跋山涉水也很难走回上一个十年吧。
? ? 都说过去了,过去过得去还回得去吗?如果在很多年前那冲动的拥吻可以克制,那么现在依然是一句“哥”和一句“承承”的敞亮关系。可惜生活没有“如果”。
那天,没有月亮,星辰如河,星河千练映入何承枫的眼帘。
顾承泽屏住呼吸看着,感觉整个宇宙跟着他的心跳一同震颤。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一个还不会用大纲的人,可以肯定不会虐,不be~正常隔日更╮( ̄▽ ̄"")╭有状况会爬上来告诉大家一声哒。最后新文请多支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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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泽以前的生活没办法用好或者坏单字概括。
他失怙前的家庭绝对赶超小康水平,在他的生父还是市政府某官员那会儿,他和大多数有钱人家小孩一样,在昂贵的私立幼儿园读书,有家里的司机接送。
他的父母感情很好,因为自由恋爱的。虽然他的爷爷奶奶极其不待见唐蔓女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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