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很夸张的笑起来,拍拍手,道:“我说你们一个两个是怎么了?同情心泛滥啦,那不如先同情同情我这个老光棍啊。”
花匠拍了拍他肩膀,诚恳道:“做兄弟的,只能祝你光棍一辈子。”
黄山瞪大眼。
花匠扭屁股走人,丁当也走过去,在黄山肩上拍了拍,什么都没说,只露出遗憾的小眼神。随即其他人也纷纷走过去,在黄山肩上轻拍,轮到通讯兵小王的时候,黄山终于爆发,一把揪住人的手,恶狠狠道你想干嘛?
小王怯生生的望他,小眼神别提有多委屈了,弱弱道:“我、我就想给你拍拍灰……”
黄山一巴掌扇到他脑袋上,怒气冲冲道:“拍个屁!”
小王弱弱道对啊,我就是拍个屁啊……三秒钟后,他被反应过来的黄山一脚踹在屁股上,眼泪都快飚了,丁当搁车门上探出头来,开声叫小王过去,摸了摸人后脑勺,眼瞟着黄山,说没事啊,咱们不跟光棍一般见识。
黄山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抬手就扬过来,被丁当拉着小王及时躲过,笑嘻嘻钻进车里。经过这个小插曲,队伍里气氛倒是放松许多,指挥车里小王也开始有一茬没一茬的跟丁当搭话,当然大部分时间是他在讲,丁当听。
阿刀抱着枪坐在角落,犹如一尊沉默的雕像。
连续两天轮换开车不间断赶路,所有人都很疲惫,丁当合上眼的时间统共不到四小时,眼缘隐隐泛青。喜鹊小队沿着狭长的雷区沉默驶向东南方,越来越接近阿富汗与巴基斯坦的边界线,夜色渐深,车辆行驶的轰鸣声也在寂静的夜色中越发响亮,远远传开。
丁当抽完烟盒里最后一根烟,翻身在狭窄的长条椅上躺倒,用外衣遮住脸休息。小王没了说话的对象,车厢里又沉默下来,不多时,就有轻微的鼾声从他的座位上响起。
用外套罩着头,压制着过于亢奋的神经,丁当逼迫自己放空大脑进入睡眠,就在睡意渐渐涌上来之时,车厢突然剧烈摇晃了一下。多年战场上的本能促使他标枪般弹坐而起,拉起无线电询问情况。
坐在前方的驾驶员一手用力拨动方向盘,另一手抓起无线电,大声咆哮——
“敌袭!来源不明!一号车中弹了!妈的……一号车!一号车听到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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