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怀疑了,是不是谁在他眼皮底下动了什么手脚。
那晚,他照常陪着沈廉批奏折,分析案件。他注意到这个小家伙撅着半边屁股,努力认真地看着奏折,时不时挪挪屁股,不小心碰到了伤口时,那张精致的小脸便皱成一团,然后又努力睁开眼睛看奏折。
他是故意的,故意要给沈廉上药。
因为,他知道原沈廉的屁股上一块胎记,形状特别,并不是一般可以伪装得来的。
结果当然是,沈廉是原装正版□□的身体。
许若君抹完药后,沈廉立刻弹跳起来,拉起裤子。看着对方那一张小脸有点惊慌失措,许若君就忍不住想欺负他一下,他故意用没有洗完的手摸摸他的头,发丝很柔软,手感很好。果然,沈廉的表情就有点漂移了。
有趣得很,许若君也是有颗恶作剧的心。
许若君很多年不过生辰了,小时候的生辰和娘亲一起过。在小小的四方天里,他会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地上爬着的瓢虫,捧着脸思考为什么人为什么要走而虫子可以爬呢?这时,他娘亲会过去摸摸他的头,他会吃到童年记忆里最美味的一碗面——长寿面。没有蛋没有肉,仅仅一碗素面。
这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之后,他就没有过过生辰了。或者说,他不想过生辰了。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窗外的蝉声时断时续,屋里却是凉快的。他进宫辅导少年天子政事,进书房却不见沈廉人影,等了一刻钟,问贴身太监也是支支吾吾的回答。他脸冷下来,刚想质问,却见一个少年身影急急忙忙地进来。
纤细的手上捧着一碗冰,准备来说是沙冰。
少年抬起头,瓷白的小脸上一双闪亮的大眼睛,呼吸有些急,他说:“丞相,生日快乐!吃点冰去去热气!”说完,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这样的场景似乎真的很熟悉,又不尽相同,但他却伸手接过来了。
他似乎忘了什么时候告诉过沈廉他的生辰了,又或许是不小心透露的。他尝了一口,沙冰其实有些融了,但还是意外的冰凉可口,让人心口不禁沁凉。
沈廉因为跑着回来的,鼻尖上不禁冒出了几滴小汗珠,而他自己却不自知,还眨巴着眼看许若君的反应。
许若君不禁笑了,不是浅笑,是畅快淋漓地笑了。
他伸手刮了下沈廉的鼻子,把汗给擦去,又把小家伙给吓得差点炸毛。
其实许若君并不知道那是沈廉那天热得想吃冰来解暑,但又没有人做得符合他的口味,于是沈廉自己亲自动手,那晚就不小心迟到了,又怕许若君责怪,刚好又得知许若君的生日,沈廉就谄媚地拿剩下的沙冰去孝敬许若君了。
“你不觉得有点怪吗?”
许若君知道他在说什么,许若君也只是笑笑,“你管太多了马锐。”
他没有理会马锐到底是什么表情,这从来就不是他所要考虑得范围。
在沈廉坚持要留下唐千颍后,他虽然表面上是同意了,暗地里还是警告唐千颍。
“你要清楚你的身份,纵使你再有才华,也逃不过这些条条框框。为朝廷效力是你最好的选择。”
显然,他的警告似乎没有用,他知道唐千颍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两人似乎越走越近,他虽然恼怒,但是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
他有千百种方法生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唐千颍,可是,他又不愿意看见沈廉伤心的样子。他更多的时候是在犹豫和思考自己为何生气,他不是只是当这个为责任吗?他总是抵挡住群臣的纳妃建议,却又隐隐担心江山后继无人,又觉得纳妃不好。
他的终身大事也会被提及,也有许多大臣想要结成亲家,好多一个依靠。他总是一笑而过,他的计划里没有这一项,也不需要。
战争正式结束,群臣欢宴,一首诗惊四座。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是不是,错过了一步,接下来就再也没机会遇见了?
那晚,他看见沈廉偷偷跑了出去,他想跟上去,出了宫殿门,往小树林追去时,却不小心被马锐拦住。
马锐似乎喝多了,眼睛通红,却深情地看着许若君,他说:“我有事要跟你说。”
许若君不耐烦应付,“改天说。”
马锐却固执起来,“不!我就要现在说!”他挡住许若君的去路,常年习武的臂力又岂是许若君能够攻克的。
许若君看清了这一点,退一步拉开距离,冷冷地说:“那你说吧。”
马锐眼神一暗,神情有些受伤,然而还是抬起眼看着许若君,他掏出一个小镇特有的小玩意儿给许若君,说:“给。这是我特地给你带的。”
许若君偶尔会有收藏一些稀奇古怪的癖好,马锐就把这点牢牢地记住了。
许若君接过,没有多看几眼,说:“还有什么事吗?”
马锐本来就是对许若君有意思的,他表现得很明显,可是许若君却不为所动,面对许若君这种冷淡的态度,他没有勇气真正地说出自己的心意。
这次,他却鼓起勇气要告白了,他不想将来后悔终生,即使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可是,面对了那么多次在战场上的生死,他最想念的也竟是那张总是对他冷淡的脸。他走过最长的路,竟是在见你的路。
“若君,我喜欢你。”
许若君没有意外,刚要开口,马锐却制止了他。
“你先别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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