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地又瞪了眼岑言,压着怒火,“说。”
岑言硬着头皮,指指那黑色的苦涩药汁,犹豫了下小声道,“我我刚才,其实我刚才看了药方!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觉得那药方里面有一味药不可用,三七、五倍子、白矾都是止血消杀的良药。只是五倍子你最好不要用吧?”
五倍子的确有止血,收湿治疮的良效。可是身上发热咳嗽者慎用。
会导致病疾加重。
岑言刚才与萧净接触,发现他身上火热,那可不是男人天生的火烫体温,而是发烧了。
本来不想管萧净的事情,可岑言刚才反复想了想,如果自己在萧净这里,而萧世子恰好出了事。自己难免会被泼脏水。
而今这整个长信王府内的局势,岑言还没摸清楚,但是他心里自始至终都清楚的是,自己这辅居的身份,是最弱的。无论是谁,都能跑来踩他一脚。
所以为免给你顶包,他还是提醒一句得好。
说罢,岑言悄悄地勒紧长袍,小心地觑了眼榻上的萧世子。
“是真的?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夏善压着声音,眼睛已经开始冒火。
“我才反应过来!”
自己说了还被骂,岑言也生气了,气恼地瞪了夏善一眼,又飞快地收回眼神别开脸去。他缩着肩膀往角落里面又挪了下,又小声解释着,“我脑子不好使,才查觉那味药不对劲嘛,你那么凶做什么?”
做了四十年妇科大夫,虽然术业有专攻。但现代中医也很流行。他于是便学了一会儿,那些记不住的,就像扫描一样,直接都扫进系统。等再遇到这方面的难题时,直接查系统就好。
系统内的中医书中就显示,药的特性,不能用在一起。尤其是病人身子弱的,到时候会加重病疾,不治而亡。
“你来喂药。”
半晌,打破屋内沉默的是萧净。
他启唇说罢,便张开口。
岑言急,这人是寻死啊,死了可跟自己没关系!
只能将放得温热适中的苦药,一匙匙为他喂下去。
喝完了药,所有人再度退下去。
萧净张开眼睛朝岑言看去,眸光在他苍白透明的小脸上扫了圈,仿佛极为情谊地道:“若是这药我不喝,那么便会有人将此事传出,接着会有更大的危险降临,也许这危险会把你吞噬!你确定要管此事?”
岑言吓着了,“你说的是真的?”
原来他不想让萧净出事,也是错误的。岑言听了萧净的话,只觉得耳膜都疼。
萧净微笑地看过来,眸光褪去炙热,也无风雨也无情。
“那抱歉,打、打扰了。”岑言结巴地说完,转身赶忙跑。
门开了又关上,最终这屋子彻底安静下来。
萧净笑:“还是跟从前一样,胆小怕事!只知捞好处!哼,天下哪有这么多好处给你捞?辅居小东西,本世子这重来的一生,绝不会放过你!”
岑言顺利地逃出了世子院,外面阳光普照,多么明亮而积极呀。
可是他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越站在阳光下,那寒意越盛。
岑言伸手抹了把,发现自己背上的衣服竟被冷汗湿透:“明明是有阳光的,可我怎么觉得像是刚从地狱出来的一样?”
萧净真是可怕啊!
岑言叹了口气,飞快往自己的房间赶去。
长信王府太复杂,他最后先找个客栈住下,远离是非,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岑言先找了个亵裤穿上,衣冠整齐之后,他把小包袱内值钱的东西都聚到一块。
这里面除了念珠便是玉佩。
放在古代挺值钱的。放到现代,更是价值连城。
如果进了当铺,肯定也很值银子。这样住客栈是不成问题了。
就这样,珍爱生命,远离萧净!
刚拿着块玉佩出门,外面有丫鬟清丽的声音送来,“小公子,用饭了。”
咕咕噜。
岑言立即捂住了肚子,尴尬地抬头看着紧闭着的门扉。
一路上以来,他都在吃干粮下白开水,好几天才上一次大的,上一次就非常艰难,后面都长痔疮了。
透过门缝,丫鬟端着的鸡鸭美味都传了起来。
岑言觉得自己的五脏庙正在造反。
把玉佩往腰间一掖,他大步上前,无比热情地开了门,“姐姐请进。”
小丫鬟没想到太师府的小公子如此嘴甜,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嘻嘻一笑,“我们可不敢当小公子的姐姐。不过这丰盛的餐饭,是王妃赐的。小公子若是要感谢的话,该去亲自对王妃说。”
“嗯嗯,我知道了。”
岑言听到之后,心里面又把萧净给念了顿:有奶便是娘!
站在萧净那边,没好处。
能喂饱肚子,才是他的大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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