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礼?连钱都送过去了?
不对,明镜肯定也是今天才知道此事的,再快,送到南京的谢礼也得是今晚吧?
“谢礼?是明家人送过去的?”
“这我就不能说了。规矩总不能破吧?走了。”
“公子住在哪个饭店?我差人送过去。”
“每次我都住明家。打个电话叫明家来车接吧。”
“也好。我这就打电话过去。”
藤田拿起电话一拨才猛然想起,明家的电话线还没接通。藤田的额头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怎么,不通?唉,算了,我坐黄包车吧。”
邹世海不耐烦地起身走向门口。
目送邹世海离开,藤田不禁直骂汪曼春,要不是她蛊惑,哪有这些麻烦!
明家真是根深树大啊,不用明镜亲自出马,就有人帮着去南京把事给办了。
藤田坐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
汪曼春强打精神,算是把自己负责巡查的路卡巡视完毕。不敢耽误,直接去了刑讯室,她要得到明诚的“口供”!
明楼尽力不让自己睡过去,他要看着他的阿诚。可是,很多时候,残破的身体都不会让他如愿。所以,他也只能在偶尔醒来的时候,看看他的阿诚。
就是这偶尔醒来的一看使阿诚有了异样的感觉——
大哥的眼里好似有了光,尽管微弱,但不再空洞。
大哥恢复了?
可能吗?
是真的吗?
大哥为什么不说?
“大哥,你——,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阿诚刚问了一句,监牢的门就打开了,进来几个彪形大汉,拖起两人就走……
到了刑讯室,他们把明楼往地上一扔,明诚依旧是捆到椅子上。
汪曼春一下就扑到了明诚的眼前:
“阿诚,这可是你和你的大哥最后的机会了!你要是再不招供,我就会把用过的刑在你大哥身上再用一遍!另外,我会一颗一颗地敲掉他所有的牙齿,拔光他剩下的指甲……”
汪曼春说着,走到明楼身边,一脚踩在他断了的脚踝上,接着又是一脚,踩在他没有指甲的手指上……
明楼被突如其来的剧痛痛醒了,他的本能不允许他叫出声,但转而想到自己现在是“傻子”,那是不是该叫呢?
最后,他只得试着用近似傻子的声调叫了声:
“阿诚!我的阿诚!”
“大哥,阿诚在的!阿诚在的!”
阿诚悲伤嘶哑的声音令人心悴!
“去,给我烧一锅辣椒水来!”
又要灌一次辣椒水吗?
凌晨燃起的希望再次在阿诚心里毁灭——大哥再受不起任何酷刑了!
辣椒水……
阿诚眼前马上出现了昨天大哥被灌过辣椒水后的情景:
明楼匍匐在地,身体时而弓起,时而伸直,剧烈地呛咳使得他面前的地面上很快就有了一滩血水,夹杂着小块的辣椒和血块……
难道还要我再看一次吗?
“阿诚,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怎么用烙铁烫出最理想的效果?你看着!”
汪曼春拿过一块烧红了的烙铁,她想在明楼身上找一块完整的肌肤下手,可是,明楼早已是体无完肤,令汪曼春无从下手。
“汪曼春,你冲我来!我身上有的是地方让你烫!”
“可惜我还要留着你招供呢!还是你大哥来吧!”
眼看着大哥又要遭受一次非人的折磨,阿诚倒是忽然平静了,他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大哥,阿诚不做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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