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阿诚,你去哪儿了?她是谁?她说你‘死’了。‘死’是什么?”
“别理她。她胡说的。大哥,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阿诚担心汪曼春前面还做了些什么伤到了明楼,仔细地拉过明楼的手臂检查着。
“哼,大哥?都可以当你儿子呢!阿诚,以后你可是一个人了!”
汪曼春颇有深意地看了阿诚一眼。
阿诚捧着明楼的手臂,想起刚进明家的时候,自己特别瘦弱,出来进去全是大哥抱着,偶尔摔一跤,心疼的大哥直皱眉,翻来覆去看他有没有伤到。如今竟是自己翻来覆去检查大哥有没有受伤。
想到此,明诚已是难过地险些落泪。而此刻,汪曼春的一句“都可以当你儿子呢”又让明诚想到出事那天,大哥曾玩笑地问“当我爸爸好不好”,难道真是一语成谶?
阿诚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悲伤之情,冷淡地对汪曼春说:
“您还不走吗,汪大小姐?”
“我走了,师哥,你好好歇着。”
汪曼春悻悻地走了。
阿诚只觉得全身一松,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望着阿诚的眼泪,明楼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眼中有几分慌张、几分难过、几分心疼,他慢慢举起手,笨拙地为阿诚一点一点擦去泪水:
“阿诚不哭,阿诚乖…”
明楼一句“阿诚乖”倒把阿诚逗笑了:
“大哥,你知道‘乖’是什么意思吗?那是说小孩…”
明楼停住了手,像个孩子似的看向阿诚…
曾经,大哥对他的阿诚说了无数遍的话,现在,大哥是真的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
阿诚笑着落下了更多的泪…
亲密爱人 04
三、家
第二天清早,明台就来接明楼出院了。本来呢,阿诚说,只派车来就行,明台不必跟着一起来。可明镜不放心,明台也觉得在家等着更心焦,不如跟车过来接。
看到了自家的大门,阿诚叫车先开进去,自己和明台陪着明楼走进去。医生说,在熟悉的环境里,多讲些过去的事,或许有助于病人恢复记忆。
“大哥,我们到家了。你记得吗?”
“大哥,你看,那个窗户是你房间里的窗户。”
明台手指二楼的一个窗户说。
明楼的一双眼睛从坐上小车那刻起就忙的不亦乐乎,好多好多新鲜的事呀。
小车已经很新奇,大街上的景致就更加新奇了。那些弄堂洋房、店铺小馆还没看够,就到了一栋大房子。
车停在了大门口,兄弟三人下了车。阿诚拉着明楼的手,“大哥,我们到家了。你看,那扇窗户就是你的卧室…”
明楼陌生地望着前面这栋大房子和那扇敞开的窗户。
~~~~~时间分割线·过去线~~~~~
青瓷再次倒在了明楼的怀里,伤病加上饥饿、疲惫、恐惧令他发起了高烧。直到凌晨,他才从昏睡中醒来。
小诊所里亮着一盏灯,光线很暗,青瓷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戏班子,和师兄弟挤在大炕上… 可下一秒,青瓷就看到了一张关切的脸。然后是那个人的声音:
“你醒了!太好了!身上一定很疼吧?你伤得太重,好多就伤都溃烂了… 不过没事,苏医生会治好的。”
青瓷没再像昨夜那样有什么激烈的表示,他只是安静地躺着,沉默地望着眼前这个人。
明楼看着躺在病床上裹满纱布的小人儿,心中难受,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握着青瓷的小手,问他:
“饿不饿?苏医生做了粥,在保温瓶里,还有肉松,我舀给你喝,好不好?”
青瓷还是没有出声,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温和地跟他说过话。
他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对我好?
“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我去盛粥。你等一下。”
明楼真的就像对待一件贵重瓷器般,小心地放下孩子的手,起身去盛粥。
黏黏的白米粥放上肉松,吃到嘴里,糯糯香香的。热气扑在脸上,润湿了那双美目,在瘦削的面颊上更加惹人疼爱。
那个人一边喂着粥,一边低声和青瓷说着话。
他说,他不会把再把青瓷送回戏班,所以,不要害怕,也不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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