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在大哥怀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很有些意见。
明楼暗自叹口气——小家伙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啊?真是不怕我“要”了他!
明楼摇摇头,拼命把那个“要”字从脑子里甩出去。然后,非常肯定地说:
“嗯。十年!到时,如果我们都还活着,如果我们还彼此喜欢,大哥就给你一个家,只属于我们俩的家。好不好?”
“如果大哥觉得这样好,那阿诚就和大哥定这个‘十年之约’!”
那个夜晚被明楼和明诚视为两人的“定情之夜”,每每想起,都觉得温馨甜蜜,从不认为输于有玫瑰、有钻戒的订婚礼。
不幸的是,人若太闲了就必会生出些无聊、奇怪的想法。就比如,明楼。
“我说,你还真是会选表白的日子,竟然是我被关禁闭那天!我一辈子就被关了一次禁闭,怎么你就非选那天表白呢?你不会忍两天,等过了这日子,咱们在法国餐厅定个位,开瓶葡萄酒,点两根蜡烛…”
一日,穷极无聊的明楼对着身边的阿诚说。
“你一辈子就关了一次禁闭,我一辈子也就表了那一次情,再合适不过了。”
阿诚头也没抬地回大哥的话。
“脑筋蛮灵光的,讲得真对!”
从此,明楼奉那天为“上天赐予之日”。他和阿诚的结合也就成为了“天作之合”。
亲密爱人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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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和小少爷去了苏州,大少爷和二少爷去了医院。这些事,下人不需要过多关注,他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所以,清晨,吴妈照样仔细查看了送到公馆的新鲜时蔬、肉蛋、海货;王阿发照样仔细地打扫庭院、修剪花草树木;阿花照样仔细地清理室内卫生…
中午将近,吴妈和阿花开始准备午饭。
新鲜送来的鸡仔做了三黄鸡,螃蟹单单剔出黄,做蟹黄炒蛋,清蒸桂鱼,排骨汤。留过洋的少爷们习惯饭后吃甜点,所以,要再加一个冰糖银耳。
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只等两位少爷回来,该加料加料,该炒炒,该蒸蒸,该热热,就可以开饭了。
十一点半了,大少爷和二少爷还没进门,怎么回事?哦,检查比较繁复也是有的。
没看过西医的下人们这样想。
十二点了,大少爷和二少爷还是没回来。检查还真是麻烦!
十二点半了,大少爷和二少爷还是没影。不会是在外面吃饭了吧?
下人们是不关心主人何时回,在哪儿吃饭这些事的,他们关心的是自己的肚子。以往中午主人不在家,下人们自己饿了就可以开饭。如今不行,大少爷伤病在家,规矩总是要守的,主人吃了,下人才可以吃。
“阿花,你知不知道大少爷在哪个医院做检查啊?”
“我哪里知道。要是阿香姐在就好了。”
明公馆的丫头阿香年纪小,身份可不低,怎么也算明镜的半个贴身丫鬟。这不,被大小姐带着去了苏州。
“唉,这个福根,在医院打个电话总可以的萨,当真死人一个!”
他们哪里知道,家里的司机福根早已死了几个时辰了。
看看到了下午两三点钟了,兄弟俩还是没回来。下人也开始真的着急了。
“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哦,现在的世道不太平!”
“呸呸呸,不要瞎讲,老天保佑,大少爷、二少爷平安回来!”
“阿花,不如你打个电话去大小姐的公司问问,也许…”
“诶侬脑经蛮灵光的!我怎么没想起来。”
电话打到公司,回说,大少爷和二少爷今天并没有去公司。
这下,明家的下人更慌了神,忙给苏州老宅拨电话。可怎么拨都是不通。
最后,不知是哪个想起了苏医生,大家又忙着给苏医生的诊所打电话。
十几年过去了,苏医生也是人到中年,他的女儿医学院毕业后,就回到家里做了爸爸的同事,准备将来继承诊所。
接到明家打来的电话,苏医生不禁皱起了眉,现在的上海,每天都在上演着失踪、死亡的戏码。但,明家不是刚出过事吗?怎么可能短期内又…?
苏医生答应去相熟的医院打听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
同是下午时分,七十六号的刑讯室里,明楼低着头,刚浇在身上的水合着汗顺着发丝流过两肩,落到躯干上,将道道血痕冲刷成淡粉色。残破的衣衫贴在前胸后背,通身的寒冷激得明楼有了醒转的迹象。
“明诚,你是不是要看着你大哥再挨几十甚至上百鞭子才招?”
汪曼春指着慢慢醒来的明楼问明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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