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煞笔小叔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这东西一听就不像王春花这种没脑子的农村老太婆能想出来的,更何况,就她这欺软怕硬的性子,上次挨过教训肯定不敢有下一次,这次的火儿,还得是那个同为老乡却煞笔的不行的小叔搞得。
果不其然,王春花道,“小洺啊,你也知道,祖母我年纪大了,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正巧,你现在取代你小叔成了秀才,有了禄米,听说还在外面办了个啥……烧烤摊子?按理来说,这供我吃喝的奉养金,也该换你出一份了吧?”
韩清洺眼皮一抽。
烧烤摊的事他也没可以瞒着,甚至在家里做过几次,请邻居来吃,被人知道也不奇怪。
“小洺啊,你可别不愿意,就是因为你,”王春花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齿,“你小叔挨了板子,还没了秀才的名头,在这之前我可没朝你伸手要过一分钱!都是你小叔养的我,现在你出息了,有功名了,总也该代替你小叔尽尽孝心了吧!”
“别忘了,你小叔没了秀才可都是因为你!”
韩清洺脑门一抽,淡淡道,“祖母言之有理,若是前些日子小辈无官职无进项时,也便罢了,现如今小辈有了钱财,自然该抚养一二。”
王春花没想到韩清洺答应的如此容易,怔了怔,然后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行吧,这个月的奉养金你先拿来吧!”
韩清洺恭敬道,“不知奶奶要多少?”
王春花想了想,比出五根手指,“五两!”
韩清洺温和道,“一年的?”
王春花冷笑,“开什么玩笑!这是一个月的!以后,每一个月你都要给我十两!”
韩清洺只一脸为难。“祖母玩笑了,小辈不过一穷书生,只每月少许禄米可领,哪来这么多银子,一月十两的供养您呢?”
王春花大声嚷嚷,“什么没钱没钱的!我可不信!你不是秀才吗!”她尖声厉叫,颇为解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背着套木架子出去买东西,赚来的钱哪去了?给那屁用没有的废物小丫头吃鸡蛋糕?还不如买点滋补品来孝敬我!”说着把桌上一碗吃完了剩下汤和香油的蒸鸡蛋糕碗狠狠一砸。
小济挨了板子伤了身子,正好需要补补。
韩清洺淡然的神色微动,一双暗沉眼中怒气涌现,却很快压下去。“这……十两银子委实太过……”
“这我不管!”王春花道,“你要是不给,就是不孝!我去找县老爷告你!正好你上次写的那什么愚孝论,也是不孝!是不孝敬我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谁知道上次的官老爷你给灌了什么mí_hún汤?这次我换个人告,一定要告你进大牢!让你以为自己是个秀才!”
韩清洺道,“小辈实在没钱。”
王春花往地上啐一口浓痰,干净的地面上黄绿的痰分外恶心。“呸你个不孝的王八犊子!该挨千刀的煞星!还敢说没钱?之前小济给的五十两呢?全塞那两个赔钱货肚子里了吗?你嘴里说着穷,这是啥?这是啥!鸡蛋糕!”
看着王春花把碗在桌上一下一下的凿,韩清洺一阵脑袋疼。
“我知道了。”他看似弱气下来,走进屋内,取出一个小包,双手递给王春花,“祖母,这是本月的奉养金,您过目。”
王春花得意的笑了。果然还是她厉害!这小崽子再犟也盖不过她这祖母去!
拿出袋子仔细点过数目,王春花才不满道,“说十两就十两,一分也不给多哦!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挨千刀的反骨仔!”
韩清洺面色淡淡,好似未听到她的辱骂。
王春花这才嘟嘟囔囔出了门,喜气洋洋。
站在屋中,韩清洺无奈的叹气。
内屋门帘撩起,蒋正文看着他,歉意道,“抱歉,听到了小兄弟家事。”
韩清洺面色颓然,“无妨,您也……不是故意的……唉,让您见丑了。”
蒋正文摇头。
“我见你家只有你三人,不知你父母为何不在?”
韩清洺黯然道,“家父家母早于数年前逝去。”
蒋正文面色一肃,“失礼了。”如此说来,面前这男孩竟凭一己之力供养整个家了几年么?倒是个性情坚毅之人。
“无妨,”韩清洺道,“过去的事了。”
蒋正文看看他家,道,“我看小兄弟家中,也算不上富贵,一个月十两……怕是难以支撑。”那老太婆显然是在故意刁难。
韩清洺苦涩道,“也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毕竟那是我祖母。百善孝为先。”
蒋正文皱眉,道,“算了,你的家事我也管不上,我自身还泥菩萨过河呢。”说完自嘲般一笑。
这便是要扯开话题不欲多谈了。
韩清洺乐的如此,关切道,“阁下失了镖,回去想来会受到诘难。”
蒋正文一脸灰败,摆摆手,“也只能回去受罚了。”韩清洺一脸同情感慨,看似有些相帮之心,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呵呵,你丫还装,典当铺老板都说了,那珍珠也就富商高官才能有些,你个镖师也想随手就拿出一个?
蒋正文道,“在下不愿这么早回去,徒遭责备,还要多麻烦小兄弟几天了。”
韩清洺道,“不麻烦不麻烦,只怕我家中简陋,怠慢了客人。”知道麻烦你留着?内心腹诽不已,但对这人身份之贵有了新认识的韩清洺却不敢再轻易表露驱逐之意。赶不走,便干脆结个善缘。
蒋正文笑道,“哪里的话,承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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