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洺一笑,道,“不必担心,这是我请的。”
妇人面露赧色,显得十分窘困。出乎意料,她竟是个清高之人,嘴唇抖了抖,却是准备拒绝。这时,她身后传来巨大的响声。
小孩子捂住肚子,睁大眼看着韩清洺,好似受了惊吓。见他望来,更是躲在母亲身后。
妇人更为难。
韩清洺笑道,“我家也曾贫寒,知道饿肚子的滋味,看我妹妹。”
妇人望去,只见两子在他身后,言笑晏晏,唇红齿白,被养的非常好,她身后的少年忍不住看去,见两子吃着东西前所未见,竟有些眼馋,咽了口口水。
“这两孩子也曾面黄肌瘦,”韩清洺道,“我费了许多努力,才让这俩孩子长到今天这样,因此,我最见不得孩子挨饿。您就拿着吧,这是给孩子的。”言罢,他顿了顿,又道,“您如今有孩子要将养,若不餍足,怕身体亏弱,您身体出了问题,孩子该怎么办呢?”
闻及此,妇人身躯一震,看看身后的孩子。小孩见母亲望来,以为自己丢了脸,瑟缩的朝后缩缩。
妇人眼中突然出现痛心。
她看着韩清洺,将烤串递给儿子,温言道,“吃吧。”
小孩闻言,眼中出现欢喜,接过烤串大吃起来。
妇人看着韩清洺,突然眼涌热泪,噗通一声跪下。
韩清洺下了一跳,绕过烤架来扶,妇人却始终不起,挣开他,足足叩够了三个头,才起身,面色坚毅道,“小兄弟大恩大情,无以言谢,若日后能回报,定竭力以还。”
韩清洺皱眉,“大姐这是何苦?”
妇人摇摇头,拉着孩子走了。
那孩子还回过头来,看韩清洺。
韩清洺对他微笑,温和无比。
孩子嘴角露出羞涩的笑,转脸回去,跟妇人走了。
韩清洺叹息。
天子脚下,也有这等人么?都说大同王朝富裕,如今看来,再富足的地方,也有穷人。
钱富贵阅历更广,看着母子两人,道,“他们怕是从边塞来的。”
“嗯?”韩清洺转头看他。
“衣衫褴褛,身背包裹,简车轻从,见人就躲,定是跋涉了许久,路上遇过不少凶煞之人。”钱老爷眯着眼睛,捻胡子说。“服装简陋,不像来自大城市,短衣褐打,腿有绑带,更像北边的装束。”
韩清洺起了几分兴味,“这就能判断他们自边塞来?”
钱老爷摇头,“服装嘛,能换,人吗,也许是性格问题,最主要的,”他充满神秘与自傲的指指自己的眼睛,“还是靠直觉。”
这是年轻时走南闯北,见惯了世面来磨出来的直觉。
韩清洺笑着点头。
钱老爷果真有几分本事。
“小兄弟你果真心善。”
韩清洺叹气,“举手之劳罢了,这两人……日后还不知该如何。况世上落难之人千千万,我也不过能帮手这有缘之人罢了。”
“小兄弟是大善之人。”钱富贵赞叹道,“我观那妇人非常人,说不得以后便有她报恩的机会。”
韩清洺笑着摇头。他岂是为了对方的报恩才施以援手?
“你可别不信。”钱富贵颇有深意,“这世上,多得是风水轮流转。”
言罢,钱富贵留着口水问韩水荷,“小水荷,你还没告诉爷爷,这是什么东西?”
韩水荷眼珠子转了转,道,“这是我哥哥给我们做哒!松松软软又香又甜,可好吃啦!”言罢不舍的从袋子里掰下一小块,递给钱富贵,道,“看在是爷爷的份上,我才给你一些哦!这个是用鸡蛋做的,我们也没有多少呢!”
“好好好!”钱富贵口水早流下来,同样珍惜无比的接过那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嗯~果真好吃!”
对美食,钱富贵从不吝惜夸奖,尤其这种难见甚至从未见过的美食。
蒸蛋糕放了许久,早就干燥,不复方蒸出来柔软,好在韩清洺舍得下料,鸡蛋白糖放的充足,所以才不难吃。
甚至有种特殊的芬芳。
钱富贵舔着脸问韩水荷,“小水荷啊~这东西真好吃,能不能再给爷爷点啊?”
韩水荷捂住小口袋,皱着眉,一脸不开心,嘟囔道,“刚刚给过爷爷了!”
钱富贵锲而不舍,继续求讨。
韩清洺见了,无奈的笑了。“钱兄,你若不忙,先来我这里好吗?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
见实在求不来,钱富贵摸摸鼻子,对韩水荷吐舌头,“小吝啬鬼!”
韩水荷噘着嘴扭头。我不理你!
还是韩绯荷乖,从自己那份上掰下一半给他。
钱富贵笑的见牙不见眼,“还是绯荷乖。小白眼狼!白对你好了!”
“哼!”韩水荷又一扭头。
吃着蛋糕,钱富贵问韩清洺,“小韩兄,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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