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文站在贺云天的墓前,用手去擦拭已经落满灰尘的相片,然后坐了下来。
“爸,我回来了!”
维尔转身离去,停在了很远的地方。
“爸,我和妈在美国过得很好,你放心吧!我这次回来,也不知道能呆多久,但是在临走之前,有些事我是一定会做到的。”
贺清文靠在石碑上,父亲的相片就在他的脸侧,这个姿势即可以离父亲很近,但也不必看他眼睛。
因为这个时刻,他害怕看到贺云天的眼睛。
“爸,对不起——”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掩去泪水,“我知道,你在天上看着,我知道!你一定会认为我很丢脸,爸——可是我别无选择!我发过誓,我要为贺家夺回一切,不惜任何代价,所以——求你,爸——原谅我!”
他抬起眼,将那滴酸楚的液体收回去。起身,又将父亲的相片用手擦了擦。
“戴文先生,总裁的电话。”维尔走了回来,他把接通了的电话递给贺清文。
“喂——”
“喂?diven,再次回国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贺清文淡淡的回应。
“呵呵——倔强的家伙。”道格朗笑了笑,“听维尔说,你去了你父亲的墓地。”
“是的,现在就在这里。”
“替我鞠个躬,我要谢谢他。”
“谢我父亲什么?”贺清文挑眉。
道格朗微微想了想,回道,“谢谢他把你带到了这个世上,然后让你来到我身边。”
“哼哼。”贺清文哼笑了两声,“道格朗,你还真无耻,明明是你为我设的圈套。”
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diven,这么长时间了,没想到你还在生气,不过没关系,我会想尽办法弥补的,只要你高兴。”
贺清文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你那边已经是半夜了,怎么还没睡觉?”
“身边空空的,睡不着。”
贺清文揉了揉额头,扯着嘴唇说道,“那就再找一个人躺在你身边好了。”
那边平静了一小会儿,就听道格朗低声说,“这也确实是个好办法,我让他做手术变成你的样子,兴许——能治好我的失眠。”紧接着低低地又笑道,“你这个家伙,明明知道,现在除了你谁都不行,曼西昨天嘲笑我,说我得了强迫性戴文依赖症。”
贺清文无语地嘘了口气,“好了,早点睡吧!我还要赶回盛世,我刚才在机场放了何重鸽子,还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态度。”
“好,希望你能玩的开心,放心大胆去做吧!”
“切——”贺清文冷笑,“好了,挂了,好好照顾我妈。”
贺清文挂上电话,交给维尔。
“找个人专门打理我爸的墓地。”
“好的,先生。”
“走吧维尔,戏还得演下去,我们不能让观众等太久。”
贺清文叹着气,恢复了那张清冷的面孔。
“什么?”萧暮远看着李东旭手中的请柬竟感觉有些好笑,“你是说,何重今晚为他们的驻华代表接风,也邀请了我们?”
“不止是我们,还有其他几家公司和集团的老总,弄得很场面很大。”
“哼,这个何重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萧暮远手中转动着钢笔,默默地思考。
“那——萧总,今天晚上和赵国忠的见面是不是要取消呢?”
萧暮远把身体靠在了转椅里,想了一下,指着李东旭手中的请柬说道,“恐怕现在他的手里也应该握着同样一张这样的东西了吧,何重这是一箭数雕啊!”
一来,赵国忠约萧暮远的事已经传到了何重的耳朵里,何重想借这个聚会的机会,让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探取两个人的意向。
二来,告诫赵国忠不要将他何重看轻,也算是给赵国忠一个当头捧喝。
三来,恐怕就是冲着他们那位驻华代表了吧,听说下午何重在机场被那位驻华代表给放了鸽子,何重没能有机会见识到人家的庐山真面目,而他这么声势浩大地摆场面,也是想来振振自己的威。
再者,何重这种人,一向会为自己设上多道挡箭牌护身,而他今晚想把这位驻华代表推出去,一则是要把那位推到风口浪尖上去,替他打前锋,二则,凭着沃*家族的势力狐假虎威。
这样一来,盛世还真是内忧外患一堆,不甚太平啊!
萧暮远感叹地摇了摇头,“看来盛世即将有一场风雨要来临了,就凭着今天下午那位代表跟何重过的这第一招来看,我还真有点小看了这位。”
“而且看来我们之前猜的并不对,那位代表的身份之所以这么保密,应该是美国那边封锁了所有消息渠道,连盛世这边也被蒙在鼓里,没人知道具体情况。”
萧暮远点点头,玩味地一笑,“现在,我对这位盛世的驻华代表真是相当好奇,非要如此大费周章,到底会是个什么人物,我真等不及要见识一下了。”
“那萧总,我这就去和赵国忠联系一下,顺便探一下,是不是真如您如料的那样,也好让两边心里有个数。”
“去吧。”
李东旭走出办公室,萧暮远抬手看看时间,聚会时间定在晚上七点,离现在还有三个小时。
怕是何重从机场回来后临时起意的,邀请得很仓促,也真是难为他了。
也不知道这位戴文·戴文先生会如何接招呢!
看好戏的心情一下变得很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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