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先生开了一段路之后受不了,停下,开始爆发。
爆发第一轮,中心思想:我没有!你信韩誉不信我!
因为意识到气势太弱,姿态太低,立马改口,于是有了篇幅颇长的第二轮辩解,中心思想是:我有了,也不关你事!只有作为固定的伴侣,才有资格管对方的床事!
这一来气场又太霸道了,于是第三轮试图进行意识形态灌输:你也是男人!也没结婚!知道这个事情必须解决!所以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了增强说服力,还提供了一点证明:我想起来了!你崴过脚!哼哼!你也崴过!你又不是没崴过脚!
最后想起自己的伟大目标,以重复中心论点作结,不怎么委婉地提出:只有作为固定的伴侣,才有资格管对方的床事!才有资格管对方的床事哦!固定伴侣哦!
恨不能在后面加几个字:包邮哦亲!
顾哲的还击非常简短有力,充分说明了知识就是力量这一俗语的正确性。
在段先生走愁云惨淡妻管严风的时候,他淡定道:我都不慌,你在慌个屁啊。一语惊醒梦中人。
在段先生走霸气威武死不认错风的时候,他淡定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家族遗传。
在段先生试图动摇他的立场、改变他的作风时,他终于忍不住仰天大笑,并向他诚恳地道了歉:劳资不知道在你们圈子里崴脚是性暗示啊!否则劳资死也要稳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段先生惨败,趴方向盘装死。
46、虐贱人有的是招(二)
之后下车也好,进门也好,顾哲还要从各个角度出发,不停地加深此事的印象,比如说突然拦住他:“别动!”
段先生不悦道,干嘛。
顾哲盯着眼前的台阶喃喃自语,“我之前还是很单纯的,直到我崴了一脚……”
段榕恨不能在大庭广众掐死他:你这人太坏,你这人实在太坏!
顾哲又笑,站在餐馆门口不动了,居高临下微微转过头来看他。段先生站在地下,不知道为何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阴森森的感觉,插着口袋既怕又喜,自动就痿掉了。
去的时候正是饭点,虽然段榕事先预定了临床的位置,饭菜却上来的很慢。餐厅一角有人在弹钢琴,因了这缘故,即使人头爆满也气氛良好。段先生偷瞄顾先生,觉得似乎有点暴风雨过去的迹象,一方面为自己的试探庆幸,一方面因对方的态度实在来得不够猛烈而很想再去挑衅一番——这底线也太低了,是不是,一点都没有身为段家大少奶奶的自觉!结果还没来得及把眼光从他脸上拉回来,顾先生就猛一回头拾起前情提要,这一次直捣黄龙:你个浪荡子睡了东家睡西家还我坏,啊?!我坏?!
段先生被突然袭击,意识到话题终于泛酸之后,全身都舒坦了,一脸要笑不笑。他势必要把之前的失态补回来,强撑着高傲的头颅悠然容与道:“关你什么事。”
顾先生捧着白水,邪魅一笑:“你这个态度,就不能怪我要给你做一下性启蒙教育了。”
段先生咋咋称奇,悉听尊教。
段先生的心思自然是可以想见的,他现在完全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中:虽然存在一份比较高尚的追求,但是高尚的追求不能提供ròu_tǐ的享乐,似乎连以后能不能提供也是个未知数,而ròu_tǐ的享乐又是不可抛的,所以就只能买日抛月抛的。现在,高尚的追求向ròu_tǐ的享乐发起猛烈炮轰,他一方面很担心高尚的追求被气走,一方面担心ròu_tǐ的享乐被扼杀,最最希望的结果是,高尚的追求屈从于他的狂暴威武,在姘头这件事上拉着他的袖子抽抽搭搭哭一顿,从此认同ròu_tǐ的享乐,后院清静,后宫安宁,皆大欢喜。
结果在操作的层面上,因为他面对高尚的追求总是典型的色厉内荏,而且高尚的追求在所有应该哭的场合都仰天长笑威武莫名,所以处理得相当不好,搞得他相当卑劣相当猥琐,所以还是尽可能维稳,维稳。
顾老师教育起段先生来,那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的:“无节制的寻欢作乐,破坏贞洁,轻浮的恶德,似乎只要不至于败坏风化,不流于虚妄或不义,就会
非常宽大地予以看待,而且会毫不踌躇地予以宽恕或原谅。但是,必须要指出的是——这是错误的。”
段先生对这种卫道士般的辩解漫不经心,明明知道应该服软,但还是对ròu_tǐ享乐念念不忘:“现在全社会都这样,特别是我们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人,你第一天来的时候也说把持不住的。而且说放荡,你不觉得有点太过分了么,只是有多个性伴侣,而且在交往的时候我还是很专一的……难道一辈子就一个?这不现实。”
顾哲抬眼看了他一会儿。
段榕外强中干地做了些小动作整理仪表:“你那是什么眼神?”
顾哲缓缓道:“任何一个对你持友善态度的人,一旦想到你可能永远不能战胜这种人生观,都会感到痛苦的。”说完默哀。
段榕更加坐立不安。他能对付撒娇,不能对付这么一本正经慈悲为怀的……痛苦?
“你刚才的意思是……用什么词包装一下浪荡?”顾哲主动拾起话头。
段榕微微点了下头,表示这毕竟是公共场合,
顾哲恍然大悟心领神会:“……犯淫?”
“犯……”段榕扶桌摁眉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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