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谨笑着回击:“你跟年哥也只是同事?起码是知己吧?”
“你怎么知道,不养狗的都是我知己,讨厌狗的都是我真心人。”霍学川白了方子琳一眼,心想这狗病好得真快,跑起来嗖嗖的要人命。
晚上方子琳没走,边梅雪用自己的浴袍给它盘了个小窝,方知谨有点儿惊讶,没想到死胖子还挺有爱心。几分钟后呼噜声响起,他也不忍心嫌弃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手机振动了一下,打开看是霍学川发的:臭狗睡了没有?
方知谨回:睡了,你想祸害狗啊?
放下手机就听见了脚步声,紧接着黑暗中门被推开,方子琳那是什么耳朵,瞬间就睁开眼了,它看着霍学川走到了方知谨床边,但因为见过挺多次,所以趴着没动。
霍学川掀了被子,抱上方知谨就走,他们俩的房间是对门,走两步就到了。方知谨进了房间发现谢经年没在,问:“年哥这么晚去哪了?”
“我哪儿知道。”霍学川把方知谨放床上,自己躺旁边,盖好被子后关了灯,声音也沉了,“生完气没有?还学会带狗找事儿了。”
方知谨后来也怪自己冲动,万一别人看出来怎么办,他翻身躲进霍学川怀里,然后仰头亲霍学川的嘴唇,含糊道:“反正狗不会说话。”
霍学川摁着对方肩膀滚了一下,刚准备认真亲会儿就僵住了。方知谨突然失去回应有些迷茫,催促道:“继续啊……”
霍学川小声又委屈地说:“你快让它走。”
方知谨转头看见了扒着床沿的黑影,他摆摆手说:“方子琳,回去睡觉。”方子琳没走,就扒着床,霍学川叹口气,抱起方知谨又给送了回去。
等门关上,方知谨骂道:“臭狗,明天就送你回家。”
宿舍渐渐安静下来,人和狗都睡了。已经两点多了,街上基本看不到人,只偶尔路过一两个醉鬼,西山那边的酒吧街倒是热闹,灯红酒绿的,还有好多帅哥美女。
酒吧街后面是一片旧民房,有多旧呢?楼道窗户都是残缺的,墙面上贴满了小广告,管子漏水好多年,楼下垃圾箱一礼拜来人收拾一回。五楼中门透着点儿光,谢经年把自己的家伙什儿擦干净放好,正举行告别仪式。
说是仪式,其实他只是盯着看,看完起身走的时候说了句:“再见,伙计。”
走出这片民房就豁然开朗了,路过酒吧街时瞄了一眼,这一眼就看见了蹲在消防栓旁边漱口的元远。谢经年走过去踹了元远一脚,元远扭头就乐了:“年哥!你也来玩儿啊!”
这边人多,谢经年怕被认出来,于是拽上元远往外走,元远有些醉,说:“年哥,我介绍朋友跟你认识吧,全是富二代官二代,我陪他们玩儿都要喝到胃穿孔了,你帮我分担点儿……”
谢经年拽着元远又回了那片破民房,然后去小卖部买了瓶水,拧开盖儿直接泼对方脸上,泼完问:“清醒了没有?”
元远像狗一样甩了甩:“操`你妈,我这妆不是防水的。”
“看来醒了。”谢经年点了根烟,还把烟气吐元远脸上,等元远蹲下咳嗽的时候,他又踹了一脚,“你爸不是元董事长么,用得着你成天出来当鸭子?”
元远噌得站起来:“你才当鸭子,我乐意玩儿乐意找金主,你他妈管得着吗?”元远说着声音低了下去,他下巴上还挂着水珠,跟哭过似的,他又蹲下,小声说:“其实也差不多,似水年华的许哥给我介绍过,七八个人一起玩儿,有一个看上我了,第一句话就是让我跪下给他口。我真的都跪下了,但是没做下去,他们扫兴了,于是跟我玩儿玻璃樽。”
谢经年把元远拉起来,然后摸上元远的手,他能感觉到掌心有一道小小的疤。元远被摸得发痒,说:“那天要是用嘴玩儿,我可能就毁容了,所以我运气其实还可以。”
“可以个屁。”谢经年松开手,转身往街上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元远被风一吹又有点儿晕,上车后靠着谢经年就开始睡,再睁开眼发现周围漆黑一片,顿时有些害怕。谢经年说:“出市区了,马上就到。”
他们下车后又走了一段路,然后找到了一家咖啡馆,元远第一次见这么破的咖啡馆,不太愿意进。谢经年拉他进去,进去后熟练地找到后厨的楼梯,下楼时元远问:“地下不是有色`情交易吧……”
刚下了一层就听见了音乐声,等下到三层的时候元远已经快被震聋了。简陋的地下酒吧潜藏于此,每晚都是这样冲击着人的耳膜,啤酒瓶满地都是,台上的摇滚乐队在表演,台下有些漂亮的女孩儿在观看。唱完音乐不停,歌手下台喝酒,喝完揽着一个女孩儿去了角落,虽然灯光昏暗,但也能看出来是做那种事。
元远盯着人家看,突然被捂了眼睛。
“那几个女孩儿都是他们养的果儿。”谢经年在他耳边说。
地下没有信号,元远找到出口上楼,重新回到咖啡馆后做了个深呼吸。谢经年跟上来,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解释道:“我查查什么是果儿。”
谢经年被逗乐了,乐完没了笑容:“几年前还是另一拨人在下面玩儿,很多人半夜慕名来看,一堆姑娘小伙追那个主唱,那个主唱特装逼,谁都不搭理。”
元远查完了,大概了解到摇滚里的果儿又叫骨肉皮,喜欢追逐歌手并与之发生关系,感觉跟操粉儿差不多,可是觉得又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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