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蓬看完布幡,转头便瞧老道士。
老道士将朱天蓬的古怪表情看在眼中,却不以为意,情绪并不受影响,只是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老道士的镇定自如,让朱天蓬心中也没底了。
不管是真是假,老道士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四处飘泊,倒是让朱天蓬生出了怜悯之心。反正他也不是真的为了拜入道家名门大派,便出声奉承道:
“这太平神幡一看就是传承宝物,沉淀着岁月的沧桑,一定很神奇。贵派不愧是道家正统传承,源远流长。”
那布幡一看就是多年没清洗的,本来的颜色都模糊了,确实沉淀了岁月许多的沧桑。只是“神奇”什么的,唉,老朱这明显是不要脸了!
老道士听了,却很高兴,大声赞道:“小公子好见识。这神幡乃开派祖师亲手所制,是镇派法宝,大有奥妙,只是不便与外人细说。”
朱天蓬赶紧点头,说道:“道长既然是太平符道的掌教,一定是道家高人。不知能不能帮小子解开心中迷惑?”
“有何迷惑?说来听听。”
逗得老道士开怀,朱天蓬赶紧求教:“小子也看过一两本道书,见到书中有个词叫‘下焦’,不知有什么含义,请道长教我。”
“呵呵”,老道士轻笑,道:“人躯之体腔内有三焦。水谷之糟粕,渗而俱下,成下焦,大致为脐下至二阴处。医家论病,则为肝、肾。”
这番话也不好理解,幸好朱天蓬跟胡先生学了一段时间,大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下焦,其实说的就是肚脐眼以下的腹腔内器官,有肾、大肠、膀胱等;中医里面的下焦还包括了在肚脐眼上面的肝。
这个“下焦”是懂了,朱天蓬赶紧又问:“什么是‘伏藏’?”
守缺子老道咧嘴笑了一声,说道:“小公子所看道书,确有几分道家真意。既然诚心学道,何不拜入道门?这般问得三两个术语,不通全文,于修行并无好处。”
嘿,不愧是老道士,人老成精了。
其实,朱天蓬也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可《太清道诀》太紧要,怎么能随便拿给人看呢?
老道士想要他拜师的暗示,他也明白。真要拜师,就要加入太平符道。
这个门派跟张角有牵连,老道士混得这么惨,肯定是受了黄巾起义一事的拖累。
老道士又神神秘秘的,不知什么底细。这太平符道,以前也没听说过,要是凡人自创的小派还没什么,万一跟什么邪神魔神的有牵扯,沾上了怕是个麻烦。
在弄明白这个世界的高端势力构成之前,朱天蓬并不打算摆明立场。
朱天蓬不愿意拜师,老道士守缺子便不再为他解说道家术语。
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朱天蓬很不爽的离开了小镇。
走出了两三里,朱天蓬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呼唤。
“小公子,且慢行!”
朱天蓬一看,只见老道士抗着他那镇派神幡跑得飞快,正一路飞奔而来,完全不像是个老人。
等老道士靠近,朱天蓬惊奇的问道:“道长,您多大年纪了?”
那叫守缺子的老道士还没喘过气来,拄着太平神幡摇了摇手,让老朱等等。过了一会儿,气息和缓了,才答道:“老道十五岁入门,学道二十年有成,便下山布道,至今已经近一甲子。”
朱天蓬心中算了算,一甲子是六十年,十五加二十再加六十,结果一出来,吓了老朱一大跳,忙问道:“道长八十五岁了?”
“差不离,八十四。”老道士面有得色。
虽说是老道士,胡子也白了,但面色却并不很苍老,这一顿跑,血气翻涌,脸色红润,更显出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来,怎么都不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
“不知老道长追赶小子,为了什么事?”
老道士听了,脸色有些难看,道:“小公子唤道长即可,不必加个‘老’字,称呼老道为守缺子也可。修道之人,年过百岁平常事也,老道年岁尚轻,不敢称老。”
这是不服老啊!他自己一口一个“老道”,还说“不敢称老”?朱天蓬十分无语。
“此次与小公子相遇,也是缘分,让老道也生出访友之心,欲去天苍山一看,正好与小公子为伴,一同赶路。”
这老道士要与朱天蓬一同赶路,让朱天蓬心中暗叫不好,很明显,这守缺子是缠上他了。
“守缺道长,小子心中急迫,想要加快行程,只怕不能与道长缓缓而行了。”
想缠上我老朱?那你也得有那个体力。
谁想,老道士并无惧色,慨然道:“老道的脚力强健,未必比小公子逊色。小公子只管前行,不必顾忌老道。”
那还说什么?朱天蓬不再管老道士,快速跑动起来。
老朱这一顿跑,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功夫就将老道士甩掉了。一跑跑出十几里,再回头看时,早看不见老道士的身影了。
眼见天色晚了,朱天蓬停步,发现所在之地周围一片荒凉,连个人影也没有。
刚才这一跑,他消耗了不少体力,有些饿了,便在荒野中寻找起食物来。
一只野兔子出来觅食,不幸地被朱天蓬一颗小石子给弹死了。
老朱拾柴点火,将野兔撕成两半,扔了内脏,用树枝将兔肉串起来,做起了烧烤。他做起来很快,不多时,野兔便熟了。
他正准备要吃呢,守缺子老道出现了。
老道士手中举着他那神幡,安然迈步行来,气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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