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猛地醒转,抓住了老人的手,“苏先生……”他急急的转过头去,“快把画舫驶过去啊,离那里最近的也只有这条船了……等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老人冷笑了一声,“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画舫中的乐师歌女纷纷涌到窗边望向湖心。
“其实你不明白,”老人的手向湖心一指,“这些女孩子都是一样的。你不知道踏月一次要冒多大的风险,数十尺高的石崖,月影投在江面上才是多大的一片?不说成功与否,一阵大风一朵浮云就可以让踏月失败……你认为她们为什么踏月,只为了跳舞么?”他轻轻的摇头叹息,“踏月而舞,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一出戏一场舞,可在与她们,这是希望……”
虽有月蚀出现,湖面水下似乎起了波澜,但红衣女子的舞蹈并未停止。
“而她的希望,竟然是你这样一个卖身投敌之人……”老人转过头,紧盯着面前的白衣男子。
“求苏老救她……”白衣男子死死抓着老人的手,“只要能救得她性命,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此话当真?”
“当真……”
“我马上去救她,但要你从此和金人了断,再不为金人出力,危害大宋,你可愿答应?”
“我答应……”
就在白衣男子话音刚落之际,一个带翼的身影猛地飞起,掠过湖面,将已然岌岌可危但仍勉力而舞的红绫抱了起来,飞上了天空。
“你不要命了吗?”孙珲有些恼火的对怀里的红衣女子说道。
他虽然在后世看过许多杂技,但看了这么半天,对这个“凌空踏月”的舞蹈的原理依然没搞清楚,可是当月蚀出现后,他还是发现了那个跳舞的女子有沉湖的危险,于是果断出手相救。
“多谢恩公相救……啊,恩公竟然是‘麒麟仙人’!”红绫看到孙珲的双翼,不由得又惊又喜。
“现在去哪里?”孙珲问她。
“烦劳恩公将我送到那条画舫上去可好……”红绫早看到了心上人在那条船上,此时想到立刻便能和爱人相会,一时间羞不可耐。
孙珲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微微一笑,收翼俯冲,直飞向那条画舫。
孙珲轻巧的落在画舫上,将红绫放了下来,红绫则飞步奔向那间小花厅,孙珲轻轻一跃,跟了过去,看到她扑进了一个口角尚有血丝的白衣男子怀里。
“红绫……”那白衣男子轻呼着她的名字。
“越哥哥……”
孙珲打量着这个白衣男子,不知怎么,他有一种好象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的感觉。
“多谢上仙救了她。”老人上前向孙珲拜谢道。
“没事,应该的。”孙珲不想打扰这对恋人相会,也不想湖上的人看到他后拜成一片,于是只向老人摆了摆手,便腾身跃起,展开双翼飞到了空中,然后落在了自己的船上。
老人望着孙珲翩然离去的身影消失,转身看着白衣男子:“刚才你答应我的事,还做不做数?”
“我李越的话,说一不二,当然做数。”白衣男子点头道,但心里却在暗暗冷笑。
老人盯了他一会儿,方才唤人前去延请医生,为这个叫李越的白衣男子治伤。
此刻孙珲并没有意识到,他无意之中,放过了一个可怕的敌人。而这个敌人,第一次和他照面时,便给了他以伤害,当然也险些给他杀死,这一次,这个敌人又幸运的从他面前逃得了性命。
而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之间,还会爆发新的战斗。
开完了这次“观音湖会议”,孙珲飞回了艮岳,胡丽英告诉孙珲,她从父亲那里得知了消息,金军残部已经渡过了黄河。
对于这个消息,孙珲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通过今天和这些将门子弟之间的谈话,让他明白了另一件事,就是大宋朝“议和苟安”的传统“国策”,也是严重损害军事实力的原因之一。
宋人张方平就说:“自古以来论边事者,莫不以和戎为利,征戎为害。”这个“和戎为利”可以说是多数宋朝皇帝的主张。
“议和苟安”的传统“国策”大致可以说萌生于宋太宗赵光义时期,确定于宋真宗赵恒时期。宋太祖赵匡胤虽然花了很多心血,对内实行防范,但从没有对辽议和苟安的打算。而宋太宗赵光义比较“内忧”和“外患”的轻重时,曾说:“外忧不过边事,皆可预防,惟奸邪无状,若为内患,深可惧也。”他这种防内重于防外的方针,为以后的历代宋朝皇帝所继承。尽管宋太宗赵光义本人有高梁河战败中箭的奇耻大辱,但经历几番交锋,已经倦于兵事,故不时提倡“清静致治之道”,说什么要“修德以怀远”,“四夷当置之度外”,当时未与辽达成和议,其实只是因为求和不成之故。
而宋真宗不敢冒与辽军决战的风险,才订立了“澶渊之盟”,当时的辽军倾巢而出,主政的萧太后、韩德让和辽圣宗三个重要人物全在军中,辽军不擅攻城,只是回避了一些重要城市的攻坚战,而悬军深入。这本是非常冒险的,如果宋军能够一方面避免硬碰,设法截断其后勤供应,另一方面乘虚直捣燕云,辽军将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杨延昭当时就提出“幽、易数州可袭而取。”,然而结果却是“奏入,不报。”杨延昭只不过是一个战区指挥官,不能左右战略指挥,而前敌统帅北部都部署王超“阵于唐河,执诏书按兵不出战”,搞得宋真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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