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墨非只感觉自己的拳头下面好像趴着一头沉睡的洪荒巨兽,这时被他一拳打醒了,恐怖的气势突然爆,顿时压得他涨红着脸,越来越喘不过气来。
面对洪荒巨兽般的恐怖气势,换了平时,墨非心里早就该打退堂鼓了。但此时的他,双眼通红,牙关紧咬,全身都是盛怒的火焰,好像全然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相反,被这股恐怖气势一逼,墨非满脸狰狞,意识渐渐模糊,却依然咬牙低吼:“符武,力冲天!中段,一象之力!”
轰!
一股骇人的气浪随着墨非一拳呼啸着砸落,中年官员瞳孔一缩,完全来不及变招。
随着一声巨响,大半个高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深达十几米的大坑。
大坑底部,中年官员嘴里不断吐着血沫,半边身子仿佛刚刚遭受了千万次重击,彻底变形。尤其是左臂,几乎整个都没了,只剩下一小截还残留在肩膀上,甚是凄惨。
那一小半高台上,俊朗少年一手抓住晕过去的墨非,瞥了一眼大坑中半死不活的中年官员,冷笑着摇头:“夜老,你东园公国的官员要都是这个鸟样,我想我总算明白你东园公国只能偏安一隅的原因了。”
旁边,夜老脸色无比难看。
尽管刚刚中年官员似乎完全占了理,初赛时间到了,身为听雨大会主持官员之一,他的确有责任终止比赛。
但终止比赛,并不意味着就要停止下雨。
什么叫听雨大会?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哪届的听雨大会,从初赛到决赛,雨天从来就没有停下过片刻。
仅仅是初赛结束,竟突然停止了灵气供应,导致天气放晴。
中年官员看似公正无私,可这一举动却分明是在公报私仇,严重的说,甚至是动摇了听雨大会的根本。
因为不止是夜老和俊朗少年,就是那些参加过不止一次听雨大会的符纹师,心里同样无比清楚,初赛结束,并不意味着天气就得放晴,而只要雨天不变,墨非的禁制灵纹就不会宣告失败。
所以,墨非怒而出手,虽然破坏了听雨大会的规矩,但中年官员终归是理亏在先。
中年官员的死活,夜老已经没心情理会了,因为俊朗少年的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打在了他的心头。
听雨大会号称是东园公国所有符纹师的一场盛事,可就在听雨大会上,身为主事人之一的公国官员,竟当着所有符纹师的面公报私仇,破坏参赛者即将成功的灵纹。
这事往小了说,只是墨非和中年官员两人之间的私人恩怨。
可若是往大了说,中年官员此举不仅破坏了听雨大会历年来积累的公正名声,更是对所有符纹师的一种挑衅。
试问,如果一个符师,就因为跟东园公国官方关系不睦,在听雨大会上,侥幸感悟出了自己的第一道灵纹,可还没来得及高兴,东园公国的官员就突然停止了灵气供应,毁了这个符师进阶灵纹师的最大希望。
这事一旦传了出去,以后还有谁敢来参加东园公国的听雨大会?就算是跟官方关系不错的符纹世家,恐怕也未必会给面子。
毕竟,哪怕是符纹世家,每个符纹师都是世家的根本,他们不可能为了官方给出的一点点利益,就拿小辈的前途冒险。
没过多久,刚刚放晴的天气再次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损毁大半的高台转眼间恢复了原样,但三个位置上的官员,除了夜老居中稳坐,左右两边的官员全都换了一张陌生的脸。
周围近百把大伞下,赵全等所有符纹师,全都屛住呼吸,静静等待着高台上的三位大人宣布初赛结果。
近百名符纹师,有资格进入复赛的只有十人,即便是参加过不止一次听雨大会的赵全等人,也无比紧张,全然没有半点自信。
不说初赛开始前,世家符纹师那几个顶尖天才的碰撞。初赛开始后,墨非手中接连出现的三道灵纹,可以说早就把大多数符纹师心底深处的那些自信,打击得点滴不剩。
雨水从大伞边沿,随着滴答声,落在地上的小水坑中,在寂静却紧张万分的会场上,这雨水声连成一片,声势着实不小。
然而,此时即便没有凝神符纹相助,所有符纹师依然完全不受影响,所有心神都集中在高台上的三位大人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非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昏暗的天空,眼中尽是茫然之色:“这是哪儿?我好像是在参加听雨大会,这里还是初赛会场吗?”
“是,也不是。”
一个年轻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墨非顿时大惊,匆忙起身。
紧接着,一阵针刺般的剧痛瞬间席卷了他全身,他满头大汗,双手紧紧撑住左右,这才勉强没有倒下,心里无比疑惑:“奇怪,我什么时候受了这么重的伤势?”
“符武力冲天,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极高,你虽然拥有了自己的灵纹,但终归还只是符师。在没有真正成为灵纹师前,你居然敢冒险施展中段的一象之力,这一身伤势都是轻的,能保住性命就很不错了。”
墨非缓了几口气,这才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可旋即他又是一惊:“是你!”
俊朗少年手中把玩着一块玉牌,淡笑着瞥了墨非一眼:“怎么就不能是我呢?”
墨非沉默了,他刚刚终于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识前的情形。
禁制灵纹的失败,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居然狂般朝高台上的中年官员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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