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言。”郭炜点头说道,“同为沿海省份,但江浙省全境都在南方,入侵物种问题自然要比汉东更严重一些。”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倒是让我感到很难以理解,就是为什么牛蛙也会泛滥……我觉得它挺好吃的啊。”
林寒微笑道:“吃货的力量,毕竟也是有限的。”
牛蛙是一种大型食用蛙,肉多而质细嫩。
其中最大的个体,可以达到2公斤重,蝌蚪的体型也大得有些离谱,超过许多小型的蛙类。
由于牛蛙味道鲜美,还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故而是世界各地食用蛙中的主要养殖种类,也几乎是华夏国内唯一见到能公开在菜市场贩卖的两栖类动物。
牛蛙正式被引入华夏,大约是在20世纪60年代,当时各大报纸媒体都热烈地报道了我国与古巴的“牛蛙外交”。
所谓“牛蛙外交”,指的是古巴总理卡斯特罗介绍了牛蛙在古巴的养殖和利用情况,于是华夏方面决定,从古巴引进一批牛蛙用作食用。
为此,国家还特地成立了负责引进牛蛙的工作小组,就如何运输和养殖问题进行了学习考察。
古巴赠送给华夏的一批大型食用牛蛙,最终通过空运的方式送来,并由养殖单位分别接运到华夏东南的一些地区,进行人工养殖工作。
以华夏当时所处的阶段,人们能吃饱饭都属不易,哪里会去思考生态安全问题。
于是由于人们的大意,一部分牛蛙得以成功逃逸到野外,并迅速变为威胁本土物种的生态杀手。
最终牛蛙入选华夏对外公布的第一批入侵物种名单,而且还是这份名单中的唯一一种脊椎动物。
其在入侵圈的江湖地位,也是独一无二了。
吃货们之所以没能遏制住牛蛙的泛滥,主要原因在于,牛蛙的繁殖能力大大超出人们的想象,种群繁衍十分迅速高效。
而且牛蛙本身也特别能吃——几乎没有它不能吃的东西,堪称各种两栖动物的天敌,具有十分强势的生存能力。
当然,相比于北美地区,牛蛙在华夏的泛滥还不算太严重。人们的主要关注点,还是防止养殖场里的牛蛙再次逃逸。
对于如何治理牛蛙,林寒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郭总监,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些,江浙省的牛蛙养殖场的资料?”
……
冯世平今年三十来岁,家在邵兴,手里经营着一座规模颇大的牛蛙养殖场,经济状况也算比较富裕。
他本来也是个大学生,就学历来说,在同龄人中是相对出众的了。话虽如此,但冯士坪毕业以后,在沪上工作了好几年,手里的积蓄,也远远不够在当地买下一间房子。
寒窗苦读十几年,到头来却比不上魔都的一群大爷大妈……
冯世平感觉自己的价值观,遭到了一场无情的屠杀。
所以没过多久,他就放弃了在魔都打拼的目标,转而回到老家,做起了牛蛙养殖的生意。
凭着个人的奋斗与历史的进程,冯世平的牛蛙养殖场发展很快,在邵兴当地首屈一指,在全省的牛蛙养殖业内也相当有影响力。
只不过从前两年开始,牛蛙养殖却渐渐遇到了困境。
牛蛙养殖的红火生意,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行业,产量迅速增加的同时,价格、利润也不可避免地开始下滑。
如果仅此而已,还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市场经济嘛,哪个行业都是这样,挺一挺就是下一个春天。
最严重的问题是,牛蛙跟其它养殖动物不一样,是“生态杀手”。
养殖场里的牛蛙,只要随便跑出去几只,等到第二年,附近的各种两栖动物就要遭殃,并且扩散十分迅速,根本停不下来。
因为这个,各地政府对牛蛙养殖户的脸色,可以说是越来越难看。
尤其是扎堆养殖的地方,不光容易让牛蛙外逃,本身也会加剧当地的生态负担,使水体严重富营养化。
从去年开始,已经有不少养殖场因为经营不善或者政府插手,而被不得不关停。好一些的,也开始减小生产规模。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冯世平不禁感到有些自危,生怕自己哪天也关门大吉了。
这天中午,刚刚吃完饭的冯世平,一个人出门去了养殖场。
“咕——咕——”
被网围起来的水塘里面,一大波牛蛙游弋其中,时而发出粗厚的叫声,颇有几分像牛叫。
蹲在水塘边愣愣地看了半晌,冯世平叹了口气,正打算离开,兜里的手机却忽然响起来。
接通电话,他便热情地问候:“表舅。”
他这个表舅可不一般,是华夏联合工程公司的工程总监,国企高管。
当初冯世平回家养殖牛蛙,还找这位表舅借了些钱,否则养殖场能不能办起来还要两说。
电话那边正是郭炜的声音:“世平啊,最近你那个养殖场开得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凑合吧……”
郭炜笑道:“什么凑合着,我可听说了,冬台市政府那边已经公布消息,为了照顾养殖户的利益,决定等今年牛蛙收成之后,就大批关停养殖场。你那里,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吧。”
“呵……呵呵……”
冯世平讪笑了两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郭炜这时却说了句:“现在有个机会,说不定能让你摆脱困境,想不想了解一下?”
机会?
冯世平一怔,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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