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洋想起来了,这是他们在一起时经常会有的情景,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原来记得如此清晰。那种看到文漠颂做饭的怦然心动,他哄自己时的温柔模样,接吻时的触感,全都牢牢地记在脑海里。
他真的爱过文漠颂,而且刻苦铭心。
可是,他为什么要背叛自己。彼此相爱的话,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宁洋睁开眼,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脸。
已是傍晚,客厅里没有开灯,文漠颂蹲在沙发旁,温柔地注视着他。记忆里的文漠颂与现在的他重合,宁洋不自觉地睁大眼,眼角一颗闪亮的水珠滑过。
文漠颂用拇指拭去,问他:“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宁洋很想让他不要靠自己这么近,很想对他冷嘲热讽,这样才能让他的心不再那么慌乱。可是他发不出声音,只能轻轻地摇头。
自己说那种话的时候,文漠颂是不是很伤心……
文漠颂半抱着他,让他坐起来。宁洋睡了很久,浑身酸软无力,神情也有点呆滞。
“看你睡得这么沉,就没叫你起来。”
“我睡得很沉?”
“嗯。”文漠颂握着他的手,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宁洋没有抽回被他握着的手,而是身子一侧又躺下了,他每次起床都要缓好久,不然使不上力气。他闻到空气中一股浓郁的香味,说:“你在煮什么东西,去看看吧,免得烧了。”
文漠颂没说话,只是注视着他,伸手去拨他黏在眼睛旁边的细碎头发。宁洋也看着他,任他抚摸自己的脸。
文漠颂慢慢地低头靠近他,彼此的气息交融,似要吻他。
一时间两人静静对望,气氛越来越怪,宁洋想开口说话缓解这种让他感觉到尴尬地局面,却被一阵铃声抢先打断。文漠颂站起身接电话,宁洋则是坐起身整理被压皱的衣服。
文漠颂也不避讳,在他面前接起电话,嗯嗯啊啊地应了半天,也没说一句话。宁洋侧身想走,却被他拉住了手。
“我去厨房看看。”
文漠颂这才放开他的手,宁洋走进厨房,就看到炉子上放着一口砂锅,文漠颂刚才在熬汤,旁边还有一个打开了的保温壶。
宁洋拿勺子去搅拌,立刻闻到更加浓郁的香味。文漠颂又是熬汤又是拿保温壶,大概是要给他那个生病的母亲喝吧。
想到这里,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厌恶。宁洋把火关小,出去找文漠颂结工资。
宁洋向刚刚打完电话的文漠颂伸手,说:“我的活干完了,八十。”
“还没完,你帮我把汤盛到保温壶里,跟我去一个地方。”
宁洋下意识地认为他要自己跟着去看他那个妈,马上拒绝道:“我不去。我又不是你的保姆,没有义务跟你去外面乱晃。”
“我是你的老板,这样,今天事出突然,给你两百,一起去吧。”
文漠颂好声好气地说着,想要直接把宁洋绑到刘姝面前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他紧紧抓住宁洋的手臂,不让他离开。
宁洋怒气冲天,心里又更加笃定文漠颂想要用两百块钱把他骗到那个女人面前,真是太天真了,他才没那么容易上当。而且,他居然试图用钱来左右他。
“做你的白日梦去吧,工资记得给我啊,不能白白帮你干了一天活。”宁洋狠狠甩开他的手,想要离开。
文漠颂却从背后抱紧他,低声说:“不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
☆、20
昏暗的客厅里,文漠颂抱着宁洋不肯松手。彼此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待着,仿佛是一场拉锯战,谁先说话,谁就输了,只听见厨房里那只砂锅熬汤发出的细小的咕噜咕噜声。
宁洋是不会先开口的,一开口,就会失了主动权,他对付文漠颂还是有办法的。他只要对他所做的一切不做反应,那文漠颂也拿他没辙。
那文漠颂只能主动了,反之,他对付宁洋的办法就是主动主动再主动。让宁洋没有喘息的机会,到最后只能被动地接受他,他当初也是这样才追到宁洋的。
文漠颂低沉的声音在昏暗中想起,他说:“你明白了是吗?我保证,不会逼着你去见她,你在车上等我就好。”
宁洋冷冷地道:“你的保证有什么用?”
“这时候发誓是没什么用了。”文漠颂放开他,与他面对面,说:“我要是硬来,或是骗你,反正医院那么多人,你可以喊救命不是?”
宁洋看着他,思考了很久,心里还是挺愿意相信他的。如果他不骗自己,也许可以在车里等他回来。
“喊救命很丢人。”
文漠颂见他态度有些松动,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他趁机吻了他一下,自己去厨房盛汤。
“回来马上给我结工资。”
“我知道了。”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宁洋坐在副驾驶上不动,文漠颂提着保温壶走了,离开前还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似乎希望他跟着一起上去。
宁洋百无聊赖地看着车窗外的人来人往,手里把玩着打火机。这医院也是张恩浩的医院,上次来这里遇见文漠颂,原来不是巧合,那个女人就是在这家医院啊。
刚转过头准备点烟,就有人敲了敲车窗的玻璃,宁洋抬头一看,真是说曹操曹操跑的比什么都快。
张恩浩待得他摇下车窗,跟他打了个招呼,“哟,最近过得好吗?”
“还不错。”
宁洋打开车门,出去与他说话。他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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