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行面红耳赤麻溜的滚了。
翌日清晨,顾谨行被零碎轻巧的脚步声吵醒,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在床头柜摸索一阵,摸到一块手表状的硬物,又含混的睡了过去。
一分钟后猛地惊醒,继续方才未完的动作,捞起手表看了一眼,六点二十,是哥哥起床的点,不是他的,又放心的睡着……根本睡不着了,瞌睡虫就跟死了一样。
闭上眼,即使睡不着也要躺床上装死憋时间。半晌,顾谨行悄无声息的轻叹一口,头有点胀,昨晚想当然的没睡好。
尽管还不到十点他就早早的上了床,一闭眼,先是被先前未竟的想象冲击的精神亢奋,不受控制的开始回忆自己可叹的暗恋史,后来好不容易想累睡了,又连番被春梦袭扰,好在老司机了,内裤没出事。
无精打采的长吁短叹,余光忽然瞄到一个人影在不断靠近,吓得顾谨行立马弹坐了起来,看清是叶怀川,松了口气,“哥,是你啊。”刚落下的心不禁又提起来了点,“你来干吗?”
叶怀川也被他的一惊一乍防火防盗防叶怀川的架势弄得有点无奈,“起来了,昨天你车没骑回来,我带你去。”
顾谨行打了个哈欠倒回去,“不用啦,我自己乘公交。”
“等车加换乘,起码半小时,你也必须起了。”他哥无情的打击道。
顾谨行:“……”
等洗漱完毕坐上餐桌,爸妈依旧房门紧闭。
他爸是医生,他妈是护士,一个在市一院,一个在市中医院,八点上班,离家近,公交直达,每天他走的时候也不一定能见他们起床。
真是幸福。
早饭是昨晚定时的黑米赤豆粥和白馒头,叶怀川坐他对面吃得斯文,他则没滋没味的囫囵吃着。
那两位从事医疗行业的人,偶尔喜欢讲讲养生,虽然正餐大鱼大肉一点不含糊,早饭非要考究的只能喝粥,各种米各种豆的粥,吃不饱就垫点白馒头或者白吐司。
其他早点都得下油锅,不吃,胆固醇容易高。白煮蛋,不行,一星期只能四个蛋,不然胆固醇容易高。胆固醇一高,血管就容易积垃圾,变硬,动脉一硬化,患心脑血管疾病的风险将大大的增加。
是吗,可他还在长身体啊,不要拿一堆老年病糊弄他。顾谨行有气无力的想。
“哥,你觉不觉得咱们过的就是苦行僧的生活?”
叶怀川依旧慢条斯理,“不喜欢的话,可以去早点摊开开荤。”
“……”顾谨行哼哼,“那不行。我得听妈妈的话。”
叶怀川轻声笑了笑,不再言语。晨光暖暖的为他的黑发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眼尾泛着浅淡的笑意,五官如同浸淬过洗髓伐骨的清泉,俊美逼人。
顾谨行觉得眼睛有点承受不住,匆忙低头喝了两口粥。
其实一个男生坐另一个男生的后座,这种行为是有点怪异的,顾谨行会有一点别扭,但只要想到骑车的是他哥,就只剩两个字,舒坦。
盯着叶怀川一看就很能给人安全感的宽阔背脊,顾谨行想到了昨晚刚开始没在意后来越回忆越不对劲的问题,他说,怎么比女人还麻烦。
怎么比女人还麻烦,说明他觉得女人很麻烦,为什么会觉得女人麻烦,说明他曾经和女人有过深入的交往,什么时候,初中吗,可是那时似乎没什么可疑的迹象啊,或者是哥哥藏得比较深?
怎么办,要问吗,有点犹豫,有点紧张,简单的几个字就跟卡在喉咙里似的,吞不下,吐不出。
顾谨行其实不是那种神经纤细战战兢兢的人,大概他的所有细腻和感性都只留给一个人了。
算了,顾谨行泄气的想,有或没有又如何,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一定会有。他的自行车后座,只是暂时留给他,却迟早会永远专属于某个人,某个女人。
只是早晚而已,单看时间会开恩的给他多少喘息的缝隙,供他残喘度日。
刚刚还发热的心瞬间冷了。
到学校的时候是7点,早自习7点20开始,但前面还要交作业、做值日、抄作业,只要不是那几个乐衷于踩点的,这个点人差不多都陆陆续续来了。
顾谨行没好意思让叶怀川载着进学校,在校门口就下了,自己走去教室。
到教室还没坐稳,小弟就风驰电掣的窜了过来,“老大,老大,快,英语和政治借我抄抄。”
“奥,等等。”顾谨行慢吞吞里翻作业,小弟急得快哭了,“顾老大,顾大哥,您快点吧,组长催呢。”
顾谨行一笑,抽出英语练习册和政治作业本拍小弟怀里,“抄完帮我交一下。”
“好咧!”小弟高兴的撒腿子跑了。
这个小弟叫钟生生,暑假军训的时候认的,顾谨行学过一点格斗,篮球打得也不错,把这小弟迷得三迷五道的,当下就程门立雪要认他当老大。后来开学了,小弟发现老大竟然每天都按时完成作业,对他就更加死心塌了,也成了ctrl c他作业的常客。
上课不一定认真听,但绝不逃课、睡觉,作业不一定认真做,但绝不交白卷,成绩不一定绝无仅有,但至少要飘在中线,这是顾谨行的底线。
说不清是为什么,可能是哥哥太优秀,但他甘愿当衬托金子的小石头,而又不想让他、让爸妈、让这个在风雨里日渐沉稳的家失望。
“秋心。”蒙恬子坐到座位上,一脸严肃的对唐秋心说:“我是跟在叶怀川和祁煜后面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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