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盛情赞美了,可陆离越听越觉得林乾根本就不了解自己,反而好像是在赞美另一个人。怕他把持不住再一个酒劲上头,陆离决定还是祭出撒手锏。
“对不起,可我已经有了女朋友。”
林乾果真愣了一愣,再说话时声音明显有些尴尬。
“你……难道不是……”
“我不是同性恋。”
陆离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心虚。在遇到沈星择之前,他在中学有过几次朦朦胧胧的恋情,对方都是女生。遇到沈星择之后,更是再没有机会去检验自己究竟是弯还是直。如果一定要在这件事上弄个清楚明白,那么他觉得自己应该既不是异性也不是同性恋,恋爱这东西,向来都只有错误的人选,没有错误的性别。
回到当下,林乾果然被这句话给震住了。他几次试着发出声音,但最后说出来的还是一连串抱歉。
陆离虽然不爽被对方占了便宜,但看在林乾一个劲儿道歉的份上,气也差不多消了。他想了想,突然提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说……我长得像是会喜欢同性的人?”
林乾误以为陆离还在生气,赶紧又开始道歉。他断断续续地组织着语言,一会儿解释说是因为陆离的演技让他产生错觉;一会儿又说是自己酒喝多了心智混乱。
可陆离却觉得这两个都不是真正理由,于是安静地继续听下去。果然,酒后多话的人往往都渴望倾诉,最后林乾还是说出了真正理由。
原来,林乾的前男友也是他的前任助理。陆离不仅长得有点像他,而且当初与林乾相遇的时候,正巧还是沈星择的生活助理——这微妙的重合感让林乾对陆离留下了特殊的印象。而这几个月来陆离与他常伴左右,关系融洽,这种好感又进一步生根发芽,变成了移情作用。
反正睡是睡不着了,陆离干脆抓了个枕头抱在怀里,继续问林乾这个老情人如今身在何方。谁知道林乾苦笑了一声,答道已婚。
这不还是个异性恋吗?陆离在心里翻起了白眼。可是想了一想又觉得不对,忍不住追问对方是不是骗婚。林乾说他也不敢确定,尽管对方口口声声表示妻子是真爱,可听说还是会在同□□友群里出没。
陆离一听什么都明白了。趁着自己也是酒精劲儿上头,他直截了当地表示:拿那样的人渣来跟他比较,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林乾也不懊恼,只是苦笑,外加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
陆离听得烦了,挥挥手让他别再道歉,又反问道:“你该不会还和那种人保持着关系吧?”
“知道他要结婚的时候就断了。不过,有些事你以为已经切割干净,可心里头却远远还没有放下……所以我才想着,如果能够找到一个和他相似的人,是不是就可以取而代之,真正把那段感情给放下。”
“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的。”
陆离抱着枕头靠在床头上,侧着脑袋去看窗台上的一小片月光。
“虽然角度不同,但我也遇到过和你差不多的情况。我是千万百计地想要装成别人以前的恋人,去填补那人的心里头的空缺。”
林乾显然没料到陆离会如此剖白,愣了愣,又小心翼翼地追问:“……后来呢?”
“被发现了,挺惨的。”
说到这里陆离又轻笑一声:“不过现在感觉,还不错。”
“……是吗。”
林乾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笑中带着点儿惆怅。
“真羡慕那个能被你这样深爱的人,一定很优秀。”
陆离反倒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正巧酒劲儿也发散得差不多,就爬下床要去洗漱。
一见陆离要开灯,林乾也急着站了起来。他表示自己实在无颜面对陆离,于是拿了几样东西就逃了出去,也不知道往哪里过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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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林乾的这支插曲,等到陆离洗漱完毕时,已经将近凌晨三点钟。他躺在床上又辗转了一会儿,差不多凌晨四点终于入睡;清晨六点半准时被院子里的鸡给吵醒;七点钟睡回笼觉;九点钟,又被回来收拾行李的林乾给叫醒了。
十点钟,剧组车队准时启程前往锡林浩特。虽然两地的直线距离不过百余公里,但是这阵子好多路段都在改扩建,而乡道又崎岖难行,最后还是折腾了将近四个小时才抵达市区。
百余人的剧组,除去一部分本地招募的场工之外,基本上来自于五湖四海。此刻就在锡林浩特搭乘航班或火车作鸟兽散。林乾乘坐下午五点的航班返回上海,临走前还不忘通过微信再度向陆离郑重道歉。
回北京的航班是晚上十点,陆离利用充裕的候机时间逛遍了机场的每一间商店,购买纪念品。等到实在逛不动了,这才回到登机口附近,找了个能充电的位置坐下来休息。
沈星择今天似乎给自己放了大假,手机长时间处于在线状态,几乎是有问必答。之前他答应过陆离要准备一顿晚餐,此刻就用手机传了一份火锅店的外卖菜单过来,要他亲自挑选食材。
陆离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沈星择说话解闷。不知不觉就消磨掉了剩下的几个小时。晚上九点五十分航班起飞,十一点钟准时降落在了首都机场。
下了飞机,陆离打开手机,立刻就有一串信息提示音响起来。说好了不来接的沈星择还是来了,眼下就在停车场。
陆离立刻与同行的伙伴们告别,独自一人取道地下停车场,按照沈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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