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祁风将别宫完工事宜禀明皇上,皇上龙颜大悦。
祁风接着道:“此次修缮,在征用的工匠中有几个技艺超群的,臣请旨将他们收入工部。”
皇上道:“工部主司,工部既然缺少人手,就将这几个人收编入册,一应饷银都与工部其他工匠一般。”
工部陈大人脸色微红,虽然皇上没有出言责备,可他说办不到的事却被一个胡子还没长全的人做了,这比任何责备都要让他难堪。眼角偷偷瞄了一眼谢相爷,谢相爷却只是目视前方,中规中矩地站在那里。
皇上接着说道:“祁风提前完成别宫修缮,朕分配给他的银两他只用了七成。此事办的很好,朕说过要重重有赏,但赏赐金银财帛又有些庸俗,祁风,今天你要什么赏赐,朕就给你什么。”
此言一出,大臣哗然。
祁风是皇上的堂弟不假,是有才学没错,更有这次办事得力,可是这样上无封顶的赏赐还是头一遭。
祁风跪倒在地说道:“臣为皇上尽心办事本不应该要赏,只是臣有一事需要皇上恩准。”
皇上道:“说来听听。”
祁风道:“臣请皇上恩准臣的婚事。”
皇上坐直了身子,直直地盯着祁风问道:“你有心仪的女子了?”
祁风道:“是。”
皇上笑道:“是谁家女儿?”
祁风道:“她是陆离陆清然老先生的义女名叫悠然。”
“是义女,那她的生身父母呢?”
“她是孤儿,自小被陆老收养的。”
“那就是没有家世背景了?七皇叔意见如何?”
“父亲已经应允了。”
“七皇叔倒是豁达。”
旁边一些资格老的臣子听的不太对,陆清然不就是当年和谢相针锋相对过的,结果被逼走的那个冥顽不化的官吗?虽然当年陆清然自动辞官。可是那老头的学生却很多,连带着很多官员请辞,一时闹得朝堂一阵动荡。他们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谢相,谢相却一脸气定神闲,仿佛这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旁边的吏部主司移出一步说道:“皇上,世子殿下是皇室中人,如果娶的女子是无家无世的孤女,怕是会惹得天下嗤笑我皇室。让他们以为皇室什么人都要,什么亲都结,传了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如果开了先例,皇室的尊严怕会有所损伤。”
其他大臣中也有几人附议吏部的话。
这些人都是谢相的人,他们如此阻拦无非是要替谢相出头。
谢相在朝身居要职多年,那些他的附庸之臣早就揣摩好了谢相的心思。今天这种局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通常都是谢相不发言,其他人提出来,最后他再来个总结,事情就板上钉钉了,可谓配合默契。
正当大家整按照套路出牌的时候,谢相却走了出来道:“皇上圣明,臣不以为然,百姓们知道世子迎娶平民孤儿,只会说我皇室是重情义胜过重名誉的,对皇上更加会臣服。”
若不是还在上朝中,想必那些刚才附议的人都会张大嘴巴。此刻心中都暗自思量着:这是怎么回事?谢相的儿子受了奇耻大辱,怎么不但不为难祁风,还帮着他。这是以退为进吗?
祁风也深感意外,他是因为谢相上朝前的话才做了这样的决定。谢相为人言出必行,悠然远离自己的身边,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为难,自己也是鞭长莫及。可是如今谢相有突然赞成自己的请求。是障眼法,他另有阴谋,还是只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显得他大度?
思量了一会儿,祁风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不管谢相出于什么目的,他必须将悠然至于自己的羽翼之下。
皇上此刻饶有兴致地看着谢相难得的配合,知道他这么做必然还有后棋,再看祁风,目光仍然坚定沉稳,没有改主意的意思。他知道,这个堂弟是个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人,想了想说道:“朕明白各位卿家的苦心,不过我皇室的尊严岂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就损伤了。倒是祁风,你如果这样就娶了孤女,那女子将来也会受人指点。不如我成全你吧,那陆清然当年也是不错的官,今天就破个例吧,吴才拟旨封陆清然的义女为乡君,赐婚于世子。择日完婚。”
祁风叩谢皇上,退回队列。这皇上旨意已下,反对的人即便再有说辞也说不得,否则就是抗旨了。祁风站在谢相的后面没有看到他微微低垂的脸上,那双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
早朝又商议了一些琐事,无关痛痒,皇上听着烦躁,早早就退朝了。
祁风带着圣旨下了朝,回府的路上反复回想,那人到底打了什么算盘。等到了王府才想起今□□中的事还没有和父王商量,虽然知道父亲多数会同意自己,前提是那悠然是女子。即便是在豁达的父亲也不会同意自己的独子娶了个男人,从此香火无望。何况如今圣旨已下给了悠然封了女子的封号,如果发现他的男儿身,那就是欺君大罪。一定要尽一切可能隐瞒这个事实。越少人知道越好。
七王爷知道祁风回来了,可是等了好久才看到儿子来请安,正要询问,却见祁风面色凝重,话到嘴边又打住了,祁风走到父亲身边深深一揖说道:“父亲,风儿有一个请求,希望父亲能答应。”
七王爷心中一惊,看着明显消瘦的祁风,这个再难的事都谈笑风生的儿子,突然开口求人,不免心中一阵紧张,他轻声说道:“你说。只要不违背家国礼法,我什么都答应。
祁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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