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默契十足火力全开,刚刚好不容易才平息几分的和平气氛顿如一只被压到极限爆发反弹的弹簧,算是彻底毁了。
萧岚仍是面无表情,目光往下一扫落在秦真伤残废掉的左腿:“看来你终於想通,愿意接受家里的保护了。”他冷冷扔下忠告,”这是对的秦真,你总算不那麽狂了,否则下一次,你将要为你的狂傲所要付出的代价,可能,就不止一条腿那麽简单了。”
熟悉自家主人性子的手下们全都凝神屏息全力以待,就等著秦真最後的那一声令下,便可以放开胆子先发制人,去攻击萧岚,展开激战了。
然而这一次,秦真却自顾自咬碎了牙站在那里,双手攥紧成拳,五指关节咯吱作响,几次反复,他居然忍住怒火,嘴角一挑妖魅地笑了:“放心,萧岚,你送我这一件永世难忘的大礼,我秦真最擅长的就是礼尚往来,一定会找个机会,还你一份更大,更好的厚礼的。”
他又一次抬起左手探出舌尖,在轮廓优美的食指骨节轻轻舔了一舔,隐隐一现的的猩红衬著晶莹如玉的白皙,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邪美。
这是秦真在极度兴奋的时候下意识的习惯性动作,花一样豔丽优雅的唇瓣一张一合微微动著,轻轻吐出三个极富鬼魅气息的字:
“你等著。”
萧岚似乎也被秦真这不同寻常的反应弄怔了一秒,目光复杂上下打量著他,不著痕迹地皱起眉头:“好,我等著。”
他想他有必要重新了解一下这位一直以来都是脾气比名气更大的秦家三公子。
上一次那不算愉快的见面,秦真给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这人身手极好,但就是太过骄傲,如果自己不是提早被程诺提醒过,恐怕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当场就废掉他的一条腿,而那人竟还能在脚踝骨结结实实中了一枪的情况下冲破自己早就设下的重重障碍逃出升天去,饶是萧岚也不得不承认秦真的实力的确很逆天。
这样一个从小被家里娇宠长大的天之骄子,究竟是什麽变故,竟让他在短短时间里性情改善,有了耐心──这种他在前二十五年都没有过,也不屑有和不用有的东西?
哦……突然萧岚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对他十分有利的可能:难道,就是他马上要送出去的那一份大礼?
思及此,萧岚心情不错地拍了拍手:“不过秦真,我恐怕那时,你还得多还我一件了。”他懒懒往後一靠,优雅慵懒的姿态透露出一种让人不爽的胸有成竹:“今晚我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是为了送你这第二件大礼。”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从宾利的天窗里就猛地冒出来了一个金光闪的大脑袋。
“呼……憋死我了憋死我了,总算轮到哥哥我上场了。哟~好久不见,小真真~~”
一个声线华丽语调夸张的轻浮男声响在车顶,虽抑扬顿挫怪腔怪调,但普通话却是意外的流利。
秦真冷冷看著面前突然出现的金发美男,良久,轻轻一笑:“是你。”
金发美男娇羞地捂脸:“啊,真真你还记得人家,人家好感动哦!”
秦真似乎习惯了对方的言行举止:“你不是季晚潇的人吗,”顿了顿,扫视萧岚,语气讥讽,“也对,反正季晚潇现在整个人一颗心,也都是萧岚的了。”
金发美男双手撑著车顶,一头暗金色的短发和身上那件五颜六色的花衬衫在夜色里显得分外招摇。
他肤色小麦,高鼻深目,轮廓如刻,五官立体,棱角分明,典型的西方人长相,一双灰蓝色的狭长眼睛在夜色里闪著如同野狼的精光,左眼下至太阳穴的地方有一道浅而长的肉色划痕,倒给他花花公子狂野不羁的fēng_liú形象平添了几分森然冷硬的戾气与凶狠。
面上仍是是一副嬉皮笑脸的不正经,笑嘻嘻道:“小真真,这麽久没见,你还是这麽……”停了停,“讨厌呢。”
他幸灾乐祸而快意淋漓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投向秦真最为忌讳的左腿,恰好秦真也正冷冷望著对方脸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别看了,阿莫尔,就算现在再来一次,你信不信,我照样可以在五分锺以内,毁掉你另一只眼睛。”
“……”这云淡风轻的一句忠告犹如开启危机的按钮,金发美男瞬间变了脸色,一拳捶在车顶,!得巨响,唬得人魂飞魄散,口中也随之叽里呱啦飙出来一句低低咒骂的意大利语。
男人名叫阿莫尔?罗西,意大利人,与其说是季晚潇的人,不如说是季晚潇那个掌控了整个南欧及北非的庞大家族的人更为恰当,在道上有个外号,叫花豹子,一来因为他身手灵敏矫捷,恰如一只寻食捕猎的野豹,二来是因为他那格外显著的穿衣风格,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正在执行危险任务,也总是雷打不动地穿著一件色彩豔丽的花衬衣。
优美修长的五指漫不经心地拨弄著掌中的u盘,秦真深深看著面前垂头丧气如一只斗败了的公鸡的阿莫尔,心情极好地笑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阿莫尔恨得咬牙切齿磨得呲呲作响──但也没有办法。
谁叫他真的打不过秦真……
更重要的是,今晚萧岚带他过来是有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的,如果搞砸了,最想要他死的还不是萧岚本人,而是他的正主儿,小潇潇……
呜呜,小潇潇乃太过分了啊!以前明明和人家在意大利你侬我侬甜甜蜜蜜吃过饭泡过吧跳过舞差一点儿还做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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