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麽地方,诺诺,我第一个看到的人,总是你。”
哪怕那儿人山人海,哪怕有人光芒四射。
但仍是你──世界上独一无二,天下无双的你。当你在我的眼睛里,我的世界,就只有你一个。
秦深弯起唇角无声地笑,啪一下合上相册重重扔在床头,不再看了。
过去的程诺他错过了,但现在,以及将来,他是他的,一生一世,就已足够。
程诺早已惊呆,埋首在秦深肩窝,语气恍惚低低喃喃:“我觉得我快要幸福得死掉了……我怎麽会遇到你,秦深。我……我居然,遇到了你。”
何其幸运。他遇到,爱上,然後拥有了他。
程诺决定收回以前无数个趴在被窝的深夜里,他一边咬牙流泪,一边诅咒老天不公的那些话。
秦深侧头吻他细软凌乱的鬓发:“所以我们注定要在一起。”
没有什麽能把他们分开。秦深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就算是老天,也要给他让路。
两人耳鬓厮磨深情相拥,静静享受了这样美好安宁的时光片刻。
但记忆的闸门一经打开便很难收住,程诺不禁拾起久违的过去。
“刚刚照片上,站在萧岚旁边的男生叫做楚回,是我高中时期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他人很好,好多人都喜欢他,一开始也是萧岚先追求他的,然後,然後……”沈默半晌,话锋一转“结果,萧岚只是骗他的。”
有些让人失望,长久的沈默过後,竟只是一句如此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秦深知道那意味著一段程诺企图隐瞒并不想说的真相。
“我不会骗你。”他想了想,绝望地发现自己那麽多话却都无话可说,而只想,也只会,说这苍白无力的一句。
无可救药到条件反射。
然而再浪漫的情话如果说多了也会让人无感。程诺忍不住翻白眼:“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数数这几天你都说了多少遍这样的话啦。说得越多越是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你知道不,只有没底气的人才会一直喋喋不休地发誓呢,我的秦深可不是这个样子。”
他身子一动,笑著张嘴在秦深结实硬硕的肩头浅浅印下一排细密整齐的牙印,抬起头半认真半玩笑地冲他眨眼睛:“反正我程诺这辈子就认定你秦深了,你如果骗我,我……大概会死的。”
一个字如惊雷厉电狂劈下来,劈得秦深心惊肉跳猛然大骇:“不准!”──他额冒冷汗瞳孔剧睁,竟然失态一时失声大叫。
表情惊骇,前所未有的惶恐。
程诺被吓到了,没想到秦深的反应竟会如此激烈。他愣了两秒眨眨眼睛,忽然就捂住嘴巴别过头闷闷笑了起来,肩膀一抽一抽,伴随著从灵魂深处潮涌浮出的丝丝甜意。
秦深却没心思玩笑。程诺不懂,他的傻诺诺还不懂──当然他也并不打算让程诺懂:当他并不当真地玩笑说出那一个字的时候,自己是真的被那一瞬间呼啸而来的巨大恐惧所一击即中。
而他却不能告诉他为什麽。
秦深扶住额头深吸口气,无奈又後怕地捧起程诺的脸。
“诺诺──”他难得不那麽自信地开口,“听我说,明天我要回家一趟,把我们的事,和家里人当面说清楚。”
这一次,他要做个决断。
“……”程诺笑容一止全身僵住,呼吸也猛地停滞。对啊,他都差点忘了,他是个孤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会有人来关心他的成家立业和性取向问题。
可是秦深不同,他有家,有亲人,且那还是一个健全的,温暖的,其乐融融,相亲相爱的大家庭。
他的家人,真的会同意他们如此优秀的儿子,要和一个……难以启齿的双性人,过一辈子,作为一生的伴侣吗。
就算他能生孩子,他也不是女人。他算大半个男人,却竟然能生孩子。这样逆天又畸形的存在,换做谁,大概都会觉得这个人和他的孩子,都是恶心的变态。
越想,就越像一场冗长的美梦终於做到了尽头,醒来,还是和睡前一样冰冷刺骨的现实,从未改变,甚至更加煎熬。因为已经得到过,就再也忘不了那样窝心的温暖,无法忍受失去的折磨。
秦深看了出来,心里一纠赶紧搂住怀里不断蜷缩下滑的身体,他最知道程诺一受打击就喜欢当鸵鸟逃避。
细细密密的吻不断落在程诺的脸庞和发顶,连声安慰:“放心,没事,没事的,诺诺。我的家人很好,也许……也许一开始,他们不会接受你,但是你这麽好……这麽好,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喜欢上程诺,这样几乎看不到希望的可能,就算最会说谎的秦深,这一次,也说得颇为艰难。
那话里的犹豫迟疑连失魂落魄的程诺都听了出来。竖著偷听的耳,一点点耷拉下去。
秦深看得心疼,伸手捏捏他垂软的耳廓,柔声哄道:“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
程诺咬著唇,小声抽气:“我怕你……就不会回来了。”
秦深扬手打他屁股,佯怒:“你这是诅咒我吗?我当然会回来。”
“……不是诅咒。”大概也觉得刚刚那句话有点不吉利,程诺闷闷反驳一句,然後转过脸垂下眼睛就不再说话了。
秦深叹口气,放开程诺起身走到他面前,站了一会儿,修长笔直的双腿忽然弯曲一屈,竟然就这麽单膝跪了下去。
那低而轻的一声,却像一场重而急的雷阵雨,沈沈打在程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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