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程诺是被秦深源源不断落在他身上的一场铺天吻雨给唤醒的。
不同於昨夜那似乎要将他整个儿人连带著骨骼血肉,精神灵魂都狠狠吸进去的深深狂吻,而是仿佛润物细无声的江南春雨那般绵绵密密的轻盈细吻。
一睁眼,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交接,明明就在几个小时以前还紧密交缠,难分难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的两具身体,此刻眠後一见,却奇怪地竟似是相隔了一场千年万年的漫长离别,心底不约而同地生出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让彼此都难以言喻地凛然动容。
毕竟是不一样了。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心也那颗心,然而他们都感觉到,在他们之间,毕竟有什麽东西,是不一样了。
恋爱就是这麽神奇又调皮的小东西。
两个人各怀心思,极其默契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片刻後,秦深眸火灼灼,唇角一勾,露出微笑。程诺便立马跟得了命令那般慌不迭地垂下眼去,长睫轻颤,赧然脸红,眸中烟雨蒙蒙情愫流转,说不清的微妙暧昧,道不明的旖旎缱绻,千丝万缕跟线头似地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从中心渗出来无限绵延的柔情蜜意,画儿一样的无声胜有声。
什麽也不用多说。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堪比蜜里调油,一路直甜到程诺的心尖尖儿里去。
一头栽进这辈子从未奢望过的所谓恋爱里头,一心一意,全心全意,无暇顾他,也无心顾他。
於是时间便也像脱了缰的野马那般疾驰飞逝,一不留神,竟至於都过了好几个星期,直到冬季过去春意萌发,世界明显改换新颜的时候,程诺才恍然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见到好友霏霏,而他和秦深正式在一起的事情,也还没来得及跟好友说。
程诺大吃一惊,又颇感愧疚,一边自责一边赶忙著手和霏霏联系,然而奇怪的是,无论电话还是qq甚至在学校,都找不著她的身影。
薛霏霏不见了。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消息。
程诺傻眼了,第一时间就想到去问沈慕情。
不料某天夜里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程诺刚坐上床跟秦深说了这个打算,秦深就挑起俊眉,失笑著摇头:“问他?算了吧,我估计霏霏就是因为他才闹不见的。表哥自己都急得头大。几个星期前霏霏刚不见那会儿他就已经来问过我了。现在你去问他,不是存心给他添堵吗。”
程诺一听更傻眼,秀挺的细眉微微皱起,拼命思索,忽然神色一动想到什麽,犹豫了下,试探地问:“难道就是因为他?”
程诺一问完就觉得自己这猜测十分靠谱,便愈发不安。
他想到沈慕情性格火爆脾气也差,远不如秦深这般谦恭有礼温和舒服,更是替好友担心不已,不由急得伸手拽住秦深两只袖子,板起脸问:“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秦深被拽得没法儿,只得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看了对面绷著脸一本正经的程诺一会儿,忽然一个没忍住,一下子扑哧笑出了声。
这小笨蛋,男人和女人之间还能有什麽事儿?
一个霸道骄傲的火爆男人,对著他喜欢许久却迟迟不肯给他面子,不肯顺他的意,既倔强又顽固的可恶女人,宠不够疼不及但始终爱而不得,恨不得狠狠教训一顿却又舍不下心,下不去手──又还能有什麽别的事儿呢?
无非霸王硬上弓,强取豪夺,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先把人弄到手,让生米煮成熟饭,断掉对方一切後路让她再没别的选择罢了。
说起来,有时候秦深真的觉得,他们沈家的审美倾向,和这种土匪流氓般不管不顾的霸道性子,遗传基因委实相当剽悍。
其实秦深对沈慕情怎麽追女人毫无兴趣,反正他知道结果是注定的就够了。将来他总是要叫薛霏霏一声表嫂的。
不过……
秦深眸中暗光一掠,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眼前美景,倒是要感谢沈慕情的“人干事”。
微微鼓起的腮帮染上秀色可餐的淡淡粉色,一双黑白分明光华流转的小鹿眼睛正求知若渴似地瞧著自己,秦深虽忍不住腹诽他傻,可又实在觉著,他这种不通人情世故的天真烂漫,很有几分那麽晶莹剔透的可爱。
渐渐地,他感到有点头晕,意乱情迷,全身上下燥热起来。
尤其是胸口和下面两腿之间的某个地方,更是烧得好像都快要爆炸了那样。
秦深没打算亏待自己,倾身上前,在程诺刚刚洗得香喷喷滑嫩嫩的小脸蛋儿上故意发出啾啾的响声,重重亲了两口,含笑道:“没什麽事,反正沈慕情这次把霏霏给得罪狠了,霏霏生气,想出这招惩罚惩罚他罢了。”
说著长臂一伸,两指一并,稳稳夹住程诺颈後的睡衣领子,跟拎玩具似地轻轻松将他整个人捞进自己怀中,一边细细摩挲著那小半截露出来的,光滑白皙犹如巧夺天工的艺术品般优美迷人的纤细颈脖,埋首在对方暖暖柔软的肩窝,陶醉而享受地深深吸了一口,一边在他耳边暧昧笑著呢喃轻语:“好了,你再管别人的闲事,我可要严重地吃醋了。嗯……今天用的是我们上次逛超市时一起买的那个薰衣草味的沐浴乳吧?真香,来──”
说著,秦深扬起手,豪情万丈地拍了拍程诺那已然爬满绯红云霞的雪白腿根。
和沈家的霸气外露不同,深藏骨子里不动声色的强势霸道,让秦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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