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他在克劳迪家族里也是没有地位的,科特·克劳迪看到自己的一个污点,他无法忍受血液被弄脏的这个儿子的存在,可想这种情况下,纳伦·克劳迪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他在自己母亲死后,逃离了这个家族,并辗转来到哈西姆。
“彻底的,完全的背叛,我父亲的离开是不被允许的,他和我的母亲相爱,结婚并且生下我,但在他逃到哈西姆王国第四年,克劳迪家族的人终于找到他,为了不让家人受到牵连,他答应和他们回去。”在黎凯烈的记忆里,父亲是一个名字,是一个代号,他按照要求不将他忘记,同时还有一件事,他必须做到。
“当时我三岁,所以我对他并没有太深的印象,但我答应过玛丽安娜,我的母亲,我会找到他。”黎凯烈扔下烟头,靠上一棵树,倾斜着身体,视线落在巫维浅身上。
“所以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承诺,你找到他,带他回去,难道不是因为亲情?”
“我不知道,维,我对克劳迪家族的了解全都来自我父亲的笔记本,后来是通过赫卡忒。”黎凯烈如实的说,透过头顶上的树叶,他看着天上,“不过事情并不仅仅如此,如果你知道我身上流的是怎样的血,你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维——”
慢慢摆正视线,他站直身体,诡秘幽暗的眼神里流动着某种奇异的闪光,这给巫维浅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接下来的事可能才是真正的重点。
“故事还没有说完,等你知道克劳迪家族真正的秘密,你就会明白一切了!”骤然加重语气,黎凯烈一下子走近,“你已经知道他们奉行的是最纯的血,那你有没有想过,怎样的血统才是最高贵的,怎么做才能让整个家族保持最纯净的血统?”
他笑着问他,含义不明的笑,巫维浅从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里找到答案,“血亲!”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巫维浅沉下脸。
“是的,你说的没错,只有至亲的血才是最纯的克劳迪家族的血统,包括我的父亲在内,这个家族的每一个人身上都留着相似的血液,只要有女婴出生,她们就会被教导成为新娘。”嘴唇像一个钩子那样弯起,这个钩子在黎凯烈的脸上拉扯出一个刀尖般的刻印,与这种恐惧的笑意相比,黎凯烈放松的站着,踩过脚下熄灭的烟头。
“甚至是我,我的身上也留着这样的血,你明白吗?维罗妮卡不是其他人的名字,那是我父亲的姐姐,她二十几年前自杀了,在生下我父亲的另一个孩子之后。”丑恶的秘密从黎凯烈嘴里轻易的说出来。
于此相反,他的眼神和表情,头发和气息,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在狂笑,黑暗锋利的笑意一寸寸切割着空气——最耀眼的明星背后最丑陋的身世。
清澈的微风吹过,带起一阵草木的清香,风停了,树叶的沙沙声也停下来,一切似乎都静止。
为什么黎凯烈身上会有那么多矛盾,为什么他有时会显得那种黑暗碎片般的邪气,能割伤他人,充满危险,他仿佛天生就带着堕落和放纵的因子……
一切都有了最好的答案。
他的父亲纳伦是女佣的孩子,他是纳伦和当年的哈西姆公主玛丽安娜所生,他本身不是luàn_lún的产物,但这并没有抹去他身上血统的印记,他的祖父,当年的掌权人肯特·克劳迪,拥有克劳迪家最纯正的血统,最纯正意味着最大的罪恶。
他的身上也流着那个老人的血。
巫维浅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吗?黎凯烈看起来并不需要,他对他说出一切,并不是为了求得安慰,人都有脆弱的一面,黎凯烈选择将这个部分摊开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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