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展摇了摇头,更晕了,于是连忙跟肖裴爵说不玩了。他站起来,摇摇摆摆地离开椅子,差点扑到地上。幸好陆尊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陆尊没有松手,半扶半搂地将卫展带到了床边。卫展的脸上已经一片酡红,眼神迷离,他望着陆尊,咧嘴笑着说了一句谢谢,然后伸手,在陆尊的脸颊上捏了捏。
陆尊:“……”
“你个闷骚。”肖裴爵憋住笑,在心里说了一句。烧烤早就吃光了,桌上一片狼藉。他把垃圾打包搁到门外墙边,用剩下的小半瓶威士忌将油腻腻的桌子清理了一下。
刚才的酒,他一滴没喝。
肖裴爵一边擦桌子一边跟陆尊说道:“没想到卫展的酒量还是跟以前一样,早知道我就不浪费一瓶酒了,这还是我从凌渡家顺回来的呢,也不知道多少钱。”
他擦完了桌子,抬头看到陆尊用被子把卫展捂得严严实实的,只剩一个红通通的脑袋露在外面。
“哎哟。”肖裴爵走过去,“外套脱了吗,这个样子他保准会踢被子着凉的。”
肖裴爵掀开被子一看,果然外套还在呢。他叹了一口气,陆尊的智商有点飘忽不定啊。
他伸手去替卫展脱外套,陆尊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虎视眈眈,眼里冒凶光。
“屁!我要觊觎卫展,上大学的时候就下手了!”肖裴爵替自己鸣冤,“我就给他脱一下外套,你也好好学着,以后要多多照顾人,争取当一个暖男,也就不辜负人家卫展这么一心一意对你了。”
肖裴爵说话白,语速又快,陆尊眨了眨眼,反应了一会儿才松开手。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仿佛在思考肖裴爵的话。
脱了外套,重新替卫展盖好被子,肖裴爵捡起地上的睡袋,扭头叮嘱陆尊:“你不要把卫展弄醒了,让他好好睡。我去隔壁借个地方,卫展差不多会睡到中午之后才会醒。那会儿我会过来带你们出去吃饭。”
肖裴爵考虑得很周到。安全套的事被人有意发酵闹大,最可能最常见的结果就是卫展成为平息此事的替罪羊。但卫展这个人就是个闷骚,什么都闷在心底。明明是需要人陪伴和安慰的时刻,可他还是要努力表现得很平静。肖裴爵自认不是一个犀利的人,没办法做到戳穿一个人的伪装又不伤害这个人。所以,他在威士忌里放了点安眠药。事情发酵到现在,明天多半会有结果。如果是最坏的那一个,卫展一个人在学校,心情会犹如身在地狱,还不如好好睡一觉。
肖裴爵替卫展考虑得很周到,却完全没考虑陆尊。
陆尊虽然病了这么久,但精气神还是在的,早上九点多就醒了。半夜的时候,肖裴爵和卫展吃了一堆烧烤夜宵,陆尊除了几个生蚝扇贝,其他的都没碰。此刻是上午,早就饿得饥肠辘辘。
卫展还在睡,脸上因酒精而泛起的酡红已经消去,肢体松弛,嘴唇微张,仿佛沉浸在一个美好的梦境里。陆尊在床边眼巴巴地看了一会儿,见卫展没醒,又记得肖裴爵的叮嘱,半晌忽然起身,自己开门走了出去。
等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卫展终于醒了。研究所的生活区和工作区是隔离的,此刻世界静谧,阳光松软,卫展愣了半天,忽然面前多了一个煎饼果子和袋装豆浆。
是陆尊递过来的。
煎饼果子和豆浆都已经冷掉了,卫展起身去接热水,然后把豆浆放到热水里温了一会儿。他咬了一口软掉的煎饼果子,竟然加了香肠里脊肉和骨肉相连,忍不住问:“陆尊,谁给你买的啊?”
陆尊默默把兜里的零钱掏了出来。
卫展想起半夜斗地主的时候,陆尊赢了肖裴爵的二百块钱,当时他说这些钱足够陆尊吃半个月的早饭。没想到陆尊真的去买早饭了。
卫展忽然笑了起来,感觉自己吃的不是煎饼果子,而是糖。这个世界上最甜的糖。
曾几何时,那样冷漠的一个人,拒绝一切好意,也拒绝向任何人展现好意的一个人,竟然也有主动替别人买早点的一天。
卫展拿着煎饼果子,绕着陆尊走了一圈又一圈。他笑得眼睛和鼻子都挤到了一起,仿佛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光就是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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