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汇报:“叶参谋去国防部开会,今天不回来。”
阮司令就不痛快,骂一句文山会海。
叶鸿生不在的时候,其他人很想凑上去,补个缺,顺着路数拍马屁,跟长官亲近一点。
聊天的时间稍微长点,阮君烈就一脸不耐烦,嫌他们“磨叽”,害得他们总是拍不成功。
这一天,总参许厅长带着一份会议资料,前往第十二军集团司令部。
许厅长打开门,看见叶鸿生在帮阮君烈倒茶。
叶鸿生续完水,捧着文件,让阮君烈过目。
阮君烈先请许厅长落座,自己转头,继续对叶鸿生说了几句话。
叶鸿生把手按在桌上,微微躬着腰,听他说话
阮君烈说一句,叶鸿生就点一下头。
阮君烈吩咐完,叶鸿生立刻说:“是,长官。”
许厅长从来没见过叶鸿生如此恭顺的样子。
叶鸿生虽然站在阮君烈跟前,但是目光低垂,每点一下头就好像对他低头行一次礼。
他的姿态驯服,就好像一匹烈马已经找到主人,对他抿耳攒蹄,说不出的忠诚。
阮君烈显然很享受这种待遇。
叶鸿生没有久留,很快离开房间。临走时,他对许厅长行个礼,不卑不亢地叫了一声。
许厅长扯一下嘴角。
叶鸿生替他们关上门。
许厅长将文件摔在桌上,通知阮君烈参加下一次机要会议。
阮君烈叫人给他泡茶。
许厅长开腔道:“叶参谋不适合在办公厅当差,还是适合在部队呆着。”
阮君烈笑眯眯地说:“哪里,他什么都会。许厅长,你用人的方法要恰当。”
许厅长对他的论调嗤之以鼻:“怎么,他大材小用了?总参这个小庙装不下他。”
阮君烈拔一根烟,递给许厅长。
许厅长点上,吸两口,吐出一口烟,恨道:“一身反骨,头角硬着呢。”
阮君烈挥一下手,笑道:“许厅长,话不能这么说。你带过兵,应该知道,首长要尊重人,才会有人望。”
许厅长闻言,掉过头,上下打量阮君烈。
只见阮君烈斜靠在椅子上,军帽没戴,扔旁边,马靴直接翘在桌上,一副颐指气使的派头。许厅长天天和他们打交道,深知这帮长官全是这副尊荣,只要离开上峰,坐进自己的司令部,马上露出“除了委员长,老子最大”的架势。
许厅长看不出阮君烈哪里尊重人,比自己强多少。
许厅长无言以对。
他站起来,用手指碰一下军帽,行礼告别,讥诮道:“你好好留着人望。”
见他暗暗不爽,阮君烈大笑起来,伸手说:“别走,留下吃饭。”
许厅长打开门,理一下军服,拒绝道:“我还要去见一下张司令,我跟他约好了。记得下周开会。”
阮君烈站起来,送他到楼梯口。
许厅长带来的会议纪要放在桌上,是很重要的文件。阮君烈拿出来,阅读一遍,面色有些变化。
下班的时间,叶鸿生来敲门。
阮君烈若有所思,望着他。
叶鸿生说:“长官,还有什么事吗?”
阮君烈思索片刻,说:“宾卿,你来这里,我们还没有给你接风吧?”
叶鸿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阮君烈就讲:“今天晚上我请客,先吃饭,再去仙乐斯跳舞。”
阮君烈请客,让其他军长师长一起,大家去吃花酒,再跳舞,给叶鸿生接风。
众人兴致勃勃。
叶鸿生却很意外。阮君烈一向知道他不喜欢什么,很少勉强他。
叶鸿生只好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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